两个人成亲以来,祝鹤回从未像昨夜那般无休止过。他们都在害怕失去彼此,所以不停索取,所以忘我回应。
“管他的老百姓。”
祝鹤回依旧紧闭双眼,他的长发披散着,睫毛绵密,鼻梁高挺,肤白如月,孟稻儿侧着脸静静地打量着他,那个问题到了口中又收回去,到了口中又再次收回去。
这幔帐之中弥散着浓浓的幸福感,她有点害怕,一旦问出口,那种幸福的感觉会顷刻消散。
于是,她继续盯着他无暇如玉的面庞,陷入了逃避的沉默。
她想,就让他再睡一会儿,就让自己在虚幻之中再停留一会儿。
很快,祝鹤回又沉沉入睡。
孟稻儿觉得一阵懒散,也软绵绵地睡了过去。
她再次睁眼时已至春光高照的午时,不能再继续睡下去了,她想。
于是,她扒开祝鹤回箍住她的长长的手臂,先起了床。
待穿好衣裳,她想把他叫醒,于是转身回到床边,也并不出声,而是俯下身子缓缓地将被子从下往上掀开来,祝鹤回的长腿一览无遗,及掀至他的腰腹,孟稻儿见床上的人仍不为所动,她盯着他看了几息,脸跟着热烫起来。
“看够了么?”祝鹤回嗯哼一声叹息,似乎对她在观看自己根本不以为意,“看够了便盖好,冷。”
孟稻儿一声不吭,以往他都穿着里衣睡的,只昨夜不同,到最后便直接瘫倒,这般睡到如今。
她依言,慢慢地又将手中的棉被盖下去,她的目光也顺着他线条优美而又结实的双腿下移,最终,她的目光陡然停在了他右脚背上那一块蝴蝶一般的伤疤上。
虽已捂住嘴,孟稻儿还是失声叫了出来,“鹤哥哥,你真的、真的是鹤哥哥——”
跟着,她的眼泪便汹涌而出,她早已分不清,自己是惊讶还是喜悦。
祝鹤回听到她的话的那一刻便腾地坐起,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那线条流畅的胳膊和饱满的胸肌裸露出来也全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