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不是最关键的, 让孟稻儿难以自持的是祝鹤回的真心,那是最难以防守的。
元旦的那一天,孟稻儿醒来, 只见身旁空空的, 她失了一会儿神之后才慢吞吞地下床。
忍冬刚服侍她梳洗上妆完毕,祝鹤回忽然出现, 说有礼物相送,却神神秘秘地、没有立即回答她礼物是什么。
孟稻儿跟在他身后,踩着正月第一天清晨薄薄的阳光,穿过府衙的花园,向夏日他们时常泛舟其上的池塘行去。
帘州城的冬季, 虽偶尔会下雪,可只要天气变晴,又会迅速升温,水面并不会结冰。
快走到池塘边时,祝鹤回转身:“路面有些湿气。”并向她伸出左手。
“不要紧的。”孟稻儿将手交给他,不论何时,他的手都是温热的,就像手心里总燃着一团火,“假日里的府衙,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元旦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大家都回去过节了,连老家远在安都的乔择邻也回去了。
偌大的府衙之中,除了他们夫妇俩之外,只剩下无家可归的忍冬。
而此前赖着不走的范默江,自从他和贺知音的亲事定下来之后,他只有在睡觉时间会回府衙来,其余的每时每刻,不是在贺家,就是在去贺家的路上。
“对我而言,今年好多了。”
说的人是欣慰的,而听着的孟稻儿却感到一阵寂寞。
祝鹤回的父母已已故去很多年,而他师父也离开他很久。
“大人以前都是独自过节么?”
祝鹤回一笑,明亮的眼睛里凝聚着明显的快乐,“不说以前的事,小孟看。”
他们已经走到池塘边,早晨的阳光打在院子里,残荷中,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