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换上便服,辰正,随我上飞鱼台。”祝鹤回要言不烦。

“上飞鱼台?大人——”乔择邻一脸懵然,“那飞鱼台别说我们,只怕连一只蚂蚁都未必上得去。”

祝鹤回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便将谭临沧昨夜送来的邀请函递给他。

乔择邻忙打开,一看,调侃道:“这匪头,字写得好像比大人写得好看啊!”

祝鹤回不言,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嘿嘿,属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乔择邻识相地转移了话题,“要带多少人马?属下即刻去准备。”

“不必,就你我二人。”祝鹤回左手举到半空,“这是私见,只要通知兵房待命即可,快去准备。”——

飞鱼台上,孟稻儿在忍冬的服侍之下梳妆完毕,忧心忡忡,矛盾重重,她一边希望祝知州不要贸然前来,一边又害怕,若他不来,谭临沧会将自己扣留。

即便谭临沧喜欢自己,那也不代表他会依理行事,他都说了,他是熟身透心的山匪,又怎能指望他以礼相待?反而是他会借机除掉知州大人的可能性更大,这对他不是一举两得么?

孟稻儿被自己的揣测吓得胆战心惊,她想得正出神,又听到小石子击窗。

才从竹椅上起身她便听到谭临沧的叫喊,那声音,这整座碉楼里,便是还没睡醒的人,也都该听到了。

她走出门,向外跨了两三步,伸手扶住木栏往下看。

第11章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美人下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谭临沧双手环胸,悠哉地微微向上仰着头。

一身玉白色衣裳的孟稻儿缓缓从楼内探出头,尔后在圆柱旁立住,手抚木栏的她,如同濯清涟而出的白荷,一尘不染;面目清冷如初落凡尘的仙子,自然地流露着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气质。

谭临沧本想再吼上几句,一见到孟稻儿那张月儿一般清明柔美的面孔,便忘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