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手脚麻利,放倒唐清斐,无视他的脏话给他套上孝服,复又按他在原地跪好。像它们这样由人操控的非人类, 普通人如唐清斐怎么挣扎都伤不到它们, 骂也没有一点用, 简直油盐不进。
全套衣服一换, 唐清斐眼睁睁看自己受制于人,骂街也无济于事,他所有的反抗都好似重拳打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上官谊自己都没想到,沈鸢能出这一招,让唐清斐披麻戴孝跪在封衡牌位前磕头,于是他默默给了沈鸢一个钦佩的眼神:“那继续吧,磕。”
听到沈鸢的话,傀儡继续它们的操作,一时间室内只有磕头的“砰砰”声。
唐清斐仍在骂人,沈鸢出声提醒道:“别骂了,你这个角度,再开口说话的话,小心被口水呛到。”
“你这条贱……咳咳咳!”唐清斐被呛到,大声咳嗽起来,脸色因为气不顺变得通红。
在对“士可杀不可辱”这个词没有定义的时候,唐清斐不以为然。相比之下哪个重要?当然是生命,命都要没了,谁还在乎那些辱不辱的,活命要紧。
他是得过重病,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人,不说中间出过悔捐的事,假设这是一次没出过差错的捐赠,他要是知道捐赠者的真实身份,也会放下身段去求对方,他相信对方既然能登记成为志愿者,就不会忍心看他失去生命。在他这儿,活下去就是第一要义。
巴掌不拍在脸上不知道疼。以前嘲讽别人将尊严看得比天高,今天轮到他受辱,才明白尊严对人,尤其对他这样物质富足,什么都不缺的人来说有多重要。
他从小到大没给别人跪过,今天却披麻戴孝跪在非亲非故的封衡牌位前不住叩头,简直是奇耻大辱,比□□之辱更羞耻千倍万倍。
傀儡力气不小,正常体型的成年男性完全不是它们的对手。沈鸢向上官谊建议道:“让你的傀儡帮他顺顺气。”
上官谊吩咐道:“拍。”
傀儡“啪”一声重重拍在唐清斐背上,唐清斐的咳嗽更加急促。这一掌不至于拍断他的骨头或者拍碎内脏,看不出是有意为之还是本就如此。
和沈鸢私了是不可能了,唐清斐反抗不成,傀儡牢牢按住他的头磕在石砖地上,粗糙冷硬的质感撞击着他的额头。
“很委屈吗?都说了你害死人不用偿命也不用抽骨髓还,只是磕几个头而已,怎么,这就不情愿了?”沈鸢瞥了一眼唐清斐,“欺软怕硬,欺负封衡的时候没想过有今天吧?”
封衡的牌位下方,有东西被一块黑布蒙住,正对唐清斐。沈鸢走到黑布前,一把揭掉它,露出藏着的三脚架。
放映室内,唐清斐的朋友们来到这里。唐清斐突然说要向他们展示自己的新短片,没事的人为支持他都赶来了,他却没现身,他们已经等了半小时,耐心渐渐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