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豫如此出谋划策之时,并无多余经验,只是拿自己与永昌公主的事迹硬往上套。故而这法子实则缺乏具体实践,能不能成其实还是看天命。
然而崔浔把这话完完整整听了进去,暗自琢磨了琢磨,一时信心大振:“有劳你了,待料理了明日从邯郸送来的人,我再想法子去。”
左右人都在眼皮子底下了,也不难为这一日。
秦稚那头正跟着柳昭明四下闲逛,忽的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抽了抽鼻子。
柳昭明在一边道:“怕是谁念着女郎。”
有这么个说法,打喷嚏的数量是有说道的,打一个是话里提及一句,两个则是口口念着,至于三个便是指着这个名字骂骂咧咧。
“我阿爹都没了,还能有谁念着我。”秦稚对这种说法蛮不在意,若是按着他这么说,打上四个怎么算,“风吹得我鼻子痒罢了。”
长安物阜民丰,许多玩意秦稚都没见过,也没在意柳昭明接着又要说什么,旋身凑到一处铺子前头去。
有人扯着人偶做戏,唱着负心人的故事。秦稚听他们唱了两句,正到负心人远行,渡口相送,一时不知为何,有些没什么滋味起来。
她往边上挪了挪,正挨上隔壁挨着的摊位。
“您仔细着些。”
摊边拿竹竿支起面旗子,上头写着大大一个“卦”字,此时被秦稚一挨,险些砸了招牌。一位长衫男子倾身扶住了杆子,皱着眉提醒秦稚。
待稳了竹竿,男子抬头,立时转了神色,望向秦稚,眸中一亮:“两位可要算上一卦?不灵不要钱,童叟无欺。”
秦稚不信这个,尤其是面前之人贼眉鼠目,怎么看也不像精通卜算之人。她正要摇着头推拒,柳昭明倒是跳了出来。
“某想测个字,问问前程。”
柳昭明极信这些,从相师手上接笔,以作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