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要将酒一饮而尽。
崔浔抬手按在他腕上,用了些力气,供他再说上几句:“季殊,值得吗,要你命的是杨家和秦王,而非我崔浔。”
季殊亦以力相拼,两相争斗之下,酒盏一偏,毒酒尽数泼在地上。
打斗声传了出去,黄醍以为出了何事,凑近小心翼翼瞧了眼,很快又缩了回去,只问了句:“崔直指,可结束了?”
崔浔并未理他,只定定看着季殊。
季殊凑到崔浔耳边,道:“老子头一桩怕的,便是看你这死人脸得意。是而你想知道的,老子偏不告诉你。”
“嘤嘤在外面。”崔浔思忖良久,还是选了这个他不齿的法子。
季殊笑起来:“她在不在又如何?我去换她,是因为老子活够了,不是因为别的。她是个有趣的人,不过比起让她开心,还是让你不爽来得值当。”
他铁了心不愿再说,外头黄醍又催得急。
崔浔站了起来,到了这关头,他依旧不肯说,断不是为杨家作保,而是家仇使然,他与黎氏绝无和解的可能。
时间拖得已经够久,黄醍尚能糊弄过去,萧崇那里却不好交代。
“那便,请吧。”
季殊低低笑出声来,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鸩酒。
当真是见血封喉的宝贝,须臾间便有了反应,他张张嘴,满口鲜血奔涌而出,混杂着一句不怎么成句的话。
崔浔侧耳辨了辨,大约是一句。
“若无姜方尽,老子与她才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