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里的老管家处处都好,唯独厨艺不精,做出来的粥苦得要命。崔浔扬首看着,一应心烦事抛了开去,兴致盎然,调笑着:“那你准备好了,我再加一条,输了的人喝粥不算,还不许吃糖。”
“呵。”
秦稚甚是不屑,脚下一蹬,直直迎了过去。
一时间人影交缠,好不容易新长出的枝头,被刀光剑影削得四散。偶有两声笑,全没了本该有的沉闷。
第67章
秦稚时常想, 人这一辈子总不能总倒霉,到了该到的谷底,必然触底反弹, 如她再遇崔浔,亦如兰豫蛰伏这些年。
若是再早上几日, 单单擒了一个季殊,也不至于令施展嗣这般顺风顺水, 可巧叫他们遇上了杨浮月病故那一日。
且不管萧崇的做派透出对杨浮月的几分真情, 至少乍一眼看来, 是个痴情模样,逾制下葬便罢了,还爱屋及乌地进封其子萧策为秦亲王。单单如此尚嫌不够, 却让施展嗣送来个供瞌睡用的枕头,季殊。
萧崇一时忆起季殊入岁羽殿如入无人之境,又念着殿中杨浮月钟爱的玉屏,登时连连夸赞施展嗣少年有为,加官进爵倒让不少人眼红。
“官职不高, 不过也够了, 他也算是得偿所愿。”
崔浔说起此事时,倒也没有太多艳羡之意, 只是略略感叹两句。
原本还有些担心兰豫的谋划未必如此容易, 还需他暗中扶上一把, 如此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秦稚明白这个“他”指的是何人,也知他多少有些忧心, 重情重义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兰豫所谓的殊途之说便当真只做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