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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煜命人查了一夜刺客来源,从刺客身上未能发现任何痕迹,就连他入宫的路径也一无所知,仿佛从天而降明华宫一般。

他十五会留宿明华宫不是秘密,刺客显然一开始就打算从明华宫入手刺杀他。

段煜心中一阵后怕,暗自庆幸昨日摆脱了贤妃的纠缠还是去了谢如伊身边,不然她岂不是要一个人对抗那个强力的杀手。

想到这里,段煜手上使力,指节突出泛白捏紧了手中的狼毫御笔,心中怒火更盛。

既然从刺客身上找不出任何线索,便从有嫌疑的人身上入手。

段煜在黑金色檀木椅上落座,翻阅起堆积在案的奏折。他一路从众多皇子中杀上龙椅,这条路如身披荆棘般走得艰难,也得罪不少人。

登基一年来,他勤于政务,抚恤百姓,无暇分身,却被人插了空子。如今这些人野心未泯,群狼环伺,他本意慢慢地逐个铲除,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伤了谢如伊。

……

谢如伊再醒来已是傍晚,她抬头看着顶上吊起的红色金丝床帐,还在适应自己成为皇后的事实。

缓过神,她起身软着腿走到窗边,推开一扇油纸雕花木窗,看向远处的景色,天边暗红的金光最后给高高的宫墙染上浓烈的颜色,下一刻便要褪去。

屋外寒风凛冽,不像她屋内点了炭火,暖意融融。鼻尖能闻到白雪的清冷水汽,被冰冷刺骨的寒意刀刺般刮过脸颊,她忍不住偏过头回避。

这便是皇宫吗?好像比记忆中多了点不一样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

她只着寝衣,在窗口吹了会儿冷风便觉清冷入体,推着关上窗户,隔绝外面的世界。

屋内的银丝木碳快烧完了,春锦正好来添新的,见谢如伊套着宽大的中衣轻飘飘地在地上走,忍不住担心,“娘娘,您起来了怎么不叫奴婢为您更衣呢?您刚刚受伤正要好好休养才是,若是冻病了,皇上该多担心呐?”

谢如伊微愣,看向面前虽然“责怪”但发自内心关心她春锦,小宫女看着不大,也就十四五的年纪,却很体贴她。

可谢如伊并不熟悉春锦,这不是她在闺阁中身旁侍奉的婢女,应当是入了宫内务府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