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感觉编得比成羊要好……”

不像后世，大家说话时都很随心，听到他人赞蚕姑的手艺比自己好，程扬也浑然不在意，他坦荡地道，“蚕姑的确是编得比我要好！”

他是真心赞叹，丝毫没有师傅被弟子比下去的不忿。

程扬看向蚕姑手指熟稔翻动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之前是不是编织过类似的东西？”

不是他多疑，这蚕姑编织起来，除了一开始时有些生疏，到了后来，是越来越快，真不像是生手。

蚕姑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她羞赧地说道，“我曾经看过一种白虫，在宽大的树叶上吐出很多丝来，我以为那丝能吃，便当野果储存起来，没想到那些丝过了很久都没有坏，我便想着留到冬日再吃……”

程扬眼皮子一跳，心里有了很大的揣测，而耳边蚕姑的声音仍在继续。

“……我储藏了好多，没想到那些白丝吃下去后，肚子总感觉不太舒服，而且根本不抵饿……”

蚕姑讲到这儿脸上带着一些难过，当时她对那些白丝是抱着很大的期待的，花了不少功夫才屯了很多，没想到都是白花时间了。

她一边讲着这段经历，手中的编织也在同时进行，身边的几个女人都竖起耳朵听，面上都流露出对蚕姑的同情，真惨，她们还记的蚕姑当时知道那些团成团的白丝不能吃是有多么难过。

“知道它们不能吃，我心里也是很难过，可让我扔了我有舍不得，我为了收集它们，花了不少时间……”

“我就想了法子，将那些细丝都抽出来，冬日漫长，大家都待在帐篷里，不能出来……”

冬日里既不能狩猎，也没有野果采集，她在那段日子里就想尽法子折腾那些白丝，倒也是折腾出了些新花样。

将白丝编起来，就成了一块一块的，和兽皮有些像，可是却比不上兽皮结实，也不能御寒，没什么大用。

听到这儿，程扬心里基本可以确定，蚕姑说得那些白丝就是蚕丝，他脑海中突然一闪，脱口问道，“你名字该不会和这些白丝有关吧？”

蚕姑原本失落地脸更是拉耷下来，周边女人纷纷发出笑声。

“成羊，她原先可不叫这名，那吐白丝的虫叫蚕，自那以后啊，大家都喊她蚕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