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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喆派了数千兵马去寻任其与东营精锐军的下落已经有眉目,只是伤患太多,傅喆不得不派兵将他们逐一抬下山救治,任其大难不死,傅喆调笑说他后福正在路上,加官进爵。

傅喆并没有追究责怪他们避走入林的事,这打仗之道还需随机应变,本身兵力不如牧屿军多,现在最适合的就是采用孙子兵法里的“自保而全胜”,防御工事放在第一要位。

阗晟的冬季风雪大,天仙依旧没有回来,送出去的信就如石沉大海,派过去余淼的信使也是杳无音讯,不知道余淼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国内的势力权谋斗争进展到了什么程度,远在阗晟的傅喆一概不知。

每每看见美人在天空翱翔时,傅喆心底就会踏实下来,她想,顾延定会平安归来。

从初冬到寒冬,直到初春,时定舟的牧屿铁骑还是没有拿下沂州城,大大小小的战争已经打了不下百次,却就是难以撼动傅喆强如铜墙铁壁的防御工事!

沂州城本是地处具有天然屏障山脉中,从地势来看是属于易守难攻,过不去沂州城,牧屿就拿不下阗晟核心——肇州!

从西北跟东北赶回来阗晟援军已经快要到达沂州城,这个时间点成了关键攻坚转折,若是时定舟不能在阗晟援军赶到之前拿下沂州城,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准备将毫无意义。

傅喆也在策划反攻,援军一到,他们双方的军事力量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时定舟这回不知道葫芦里想卖的什么药,在初春草长莺飞的午后时日,他派了他的使臣——时禹世子过来,傅喆一听,腹诽着,这不知道是下战书还是想和谈?

傅喆以免节外生枝,不让牧屿使臣进入沂州城防御工事地带,她骑在马上,一身军戎,素面朝天,英姿飒爽,只带了沈家兄弟还有二十个亲卫兵将牧屿使臣洋洋洒洒过百号人挡在城关过百里开外。

时禹一身雪白靛蓝金丝勾边的牧屿细绒长袍戎马装,绑着八股辩,骑着一匹黑亮神骏,两人许久不曾打过照面,又见时禹现在更是眉目刚毅,气宇轩昂,如圭如璋。

傅喆遥看着他,心中不由得感叹一句“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救下他,如今反过来恩将仇报!

时禹迎着傅喆热烈的注视目光,得意的笑了笑,他早就猜到傅喆根本就不会让他进去,索性识趣点,自动自觉让开一条道。

时禹对着傅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吩咐侍从卫兵不必跟进,傅喆见他这般,出于公平心理,她也就让沈家兄弟带着亲卫兵留在原地,骑着马与时禹消失在山林间。

沈三看着傅喆远去的背影,脸色铁青,他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将军是不是喜欢那个世子?”

沈六侧目看了看自家三哥一眼,顺势将脚下一颗小石头踢得几丈远,笑道:“三哥,有些事在自己心里瞎琢磨也比放到面头上来说要得体……不管我们将军喜欢谁,总归,没你的份,好生做好自己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