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不值,你却无价……
傅喆耳边响起悠远的鹤鸣,她抬起头来,发现脚下郁青林间窜出一行白鹤,径自飞向天空,那列身影掠过远处山峰峰峦时山坳陡然间喷薄出万道霞光,染黄了天边云彩。
一轮火红的日轮冉冉升起,金黄色的阳光铺洒在山中林间,蛰伏了一夜的生命如同这骄阳,开始展露生生不息的韧劲。
傅喆遥望着旭日,橘黄色光辉染她一身赤霞,她微微笑着,举起手中水囊,低语:“顾延,敬你,干杯……该打鸡血了,该回军营了,傅喆想你了……真的想你……带着你的信仰,玉衡将军来也……”我非圣贤,我有私心,你可知晓,顾延……快回来。
当傅喆回到军营时,已过正午,士兵们已经热火朝天在操练,眼看一身身精壮健硕的肌肉在阳光下挥洒热汗,一张张后生刚毅的面孔在沙尘中冲劲十足,傅喆很是欣喜,可见其已经“打满鸡血”,换上一张生龙活虎斗志昂扬的面孔。
她刚还在琢磨着昨夜时禹说的话,顾延的“尸首”入肇州城?牧屿军是拿我玉衡将军当三岁孩童吗?我凭什么相信你?可笑……傅喆顾着低头走路,没看清前方来人,跟对方撞了个满怀!
“哎!谁不带眼的敢撞本将军?”
“哎哟,姑奶奶,大将军,秦源找您找的苦呐!您这是上哪去了?下官是来了一上午就没寻着您人影。”
听着声音熟悉,傅喆这才站稳了定睛一看,眼前这肥头肥耳的不是许久不见的京兆尹秦源吗?怎地找上军营来了?
傅喆立马站直了身子,拱手作揖道:“哎哟,失礼!原来是秦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秦源看见傅喆就像看见救命神仙一般,两眼放出光来,立马拿出手帕将脸上的汗擦了擦,他低声说:“昨晚有不明人士在咱们城中贴了很多告示,下官也带来给您过过目,现在满城风雨都在说此事!”
傅喆隐约猜到是何事,她示意秦源不要声张低调行事:“什么事?进我帐内说话。”
秦源晓得兹事体大,他也不敢声张,只点了点头:“诶,好,将军请!”
这两人正往帐内走去,路上就碰到了正在往外走的“军师”——清宏道长,一见傅喆回来了,清宏道长立马就想大喊“劣徒”可考虑到傅喆在军中处境,话到嘴边又收住势:“劣——将军,您昨晚是上哪风流快活?”
傅喆昨夜宣泄情绪后,再见到清宏道长,分外觉得老道可亲,她眉开眼笑地拉过老道,凑到清宏道长耳边说:“去灵鼎宫找郎倌!”老道闻言立马睁大眼睛,转头就想两指并拢,厉声呵斥,谁知道一回头,傅喆就跑得不见踪影!
正在沙场上训练的将士们对这两师徒的行径早就见怪不怪,知道的都晓得他们是“将军”跟“军师”上下级同僚,不知道还会以为是父女俩正在逗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