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喆更是一脸迷茫,皱着快要拧巴在一起的眉头。
清宏道长真觉得自己越老越不济,索性搪塞道:“反正你知道殊艺是宁淮的死穴就够了,咱们就从你殊艺师叔那块下手好了。”
从殊艺师叔那“下手”说的好像很容易,但是……殊艺师叔那医术可不是一般人可比,该怎么下手?傅喆鼓着脸腮瞟了瞟清宏道长,说“殊艺师叔也不是好糊弄的,就算给我们得手了,这会不会胜之不武啊?”
清宏道长一听,一手撑着自个脑门就开始按揉着太阳穴,实在是觉得心累,默默心道,这傻徒儿脑袋瓜到底是怎么做的?
他闭着眼睛不紧不慢道:“不好糊弄也得硬着头皮试试,殊艺也不至于一剑就了结你,但是宁淮就难说……还想什么‘胜之不武’,你尽管给自己脸上贴金吧,跟宁淮对垒,你姑奶奶是没胜算的,除了殊艺能搭救你……我也想不到别的,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说罢清宏道长睁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抻着老手老脚伸展一把老骨头,就在屋顶上扭起腰摆起臀来,这年纪来了,筋骨就有点固化,不算灵活。
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宁淮“一剑了结”,傅喆简直觉得有盆冰凉的水从头淋到了脚,寒从脚底升起爬上了脊椎,瞬间,傅喆就打了个寒颤,不满地嘟囔:“你真是我师父么?”
清宏道长居高临下笑得一脸无辜地说,“我不是你师父,就不会上赶子叫袁洋去护送你的王爷了,那可是我得意门生。瞧你这话说的酸溜溜。”
酸溜溜,我才不呢,“好歹王爷也是你亲侄子……”
清宏道长闻言,心道,哟嚯,凭你也想摆为师一道,他站在屋顶环视了一周,才若无其事地感慨道:“是啊,王爷是我亲侄子,但是我早已不再是阗晟的王爷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傅喆也懒得跟清宏道长搭话,本来顾延走了她心情就不好,这下听到宁淮那么难对付,顾延对她期望又这么高,她就更犯难。
“别多想了,你到时候领旨进宫复命,先去兵部跟军营报道跟那帮子‘土匪’打个照面,最好给他们来个‘下马威’最好,不然你这集训的两个月都不好过,人家不服你呐!不服就不好管教,管教不了你就没法调动他们……懂了吗?”
清宏道长这番话跟顾延临行前交代她的差不多,傅喆重重地点了点头当是应允了清宏道长,道理她都明了,就是看到时候怎么个实施,哎……
果不其然,在顾延走后第二天,宫里来了宣旨大臣带着圣旨高视阔步趾气高扬到了晋阳王府宣读圣旨。
江治云曾提醒过傅喆,要是看见是宫内的大太监来宣读圣旨,那代表是皇上个人主观意愿。
如果来的是大臣,别管对方是什么官职,他代表的都是皇上跟大臣们统一意见,也就是整个阗晟朝的意愿。
傅喆听到通传,远远的就跟管家季叔规规矩矩跪拜在正厅前等着宣旨大臣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