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眨巴着眼睛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眼前那几尾鲜活肥美连鱼鳞都泛着光泽的大鱼,又用眼尾余光去扫了扫蹲在一旁笑得一脸谄媚猥琐的今科武状元。
天仙心里也知晓,这般殷勤肯定有事相求——
天仙心里七上八下地盘算着如何应对是好?那修长的黑羽脖子跟着赤红顶羽的鸟头左歪一下右扭一下,证明天仙真的认真在思考这“严峻”的问题。
天仙如是想,要了这鱼吧,吃人嘴软,这口腹之欲倒是大大的满足了。不要这鱼吧,好像也找不到更好的推托之词,单凭自己一鸟之力也抓不上这么大尾的,平时能下嘴的都是些小鱼小虾。
思来想去,天仙那黑白透亮的圆眼转悠了十多圈,这回才把眼光落在那捆鲜嫩的芦苇芽上,嫰芽青翠,十分惹眼,想来这味道也肯定不差。
许是知道天仙的心思,傅喆立马展示“傅婆卖瓜”对巨鸟也了个打铁趁热:“天仙,您老瞧瞧这鱼这芽头都是在下给您特意抓的特意采的,您老要是看得上眼,尽管敞开吃,您只需要告诉在下哪可以采到雪绒草,在下就每天给您抓鱼采芽,可好?”
这么一说,天仙想了一下,遂微微张开淡灰绿的尖喙,坚定地对傅喆点了点头——成交!
这厢殊艺道长正跟顾延在堆砌干柴堆,准备起篝火,他们正打算做个烤兔,那厢清宏道长早已经把香料酱汁来来回回的在兔肉身上扫了数十循。
清宏道长瞧着这腌制中的兔肉,浸泡在那赤棕浓郁的酱汁中,他似乎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一想到一会驾到火上烤时,那不可言喻的肉香,那滋滋冒着的油香,当肉香油香混着酱料的浓香飘到鼻间,光是想想,都叫人食指大动,清宏道长这心别提多期待。
想到这美餐,清宏道长轻唤了一声自家徒儿:“傅喆啊,瞧你这进步神速,刚来那会,鱼抓不上,兔子也打不着的,现在,嘿,指哪打哪,怎么样,师父这训练很有效果。”
傅喆听着这话怎么都像清宏道长在夸他自己,她拍了拍手从天仙旁边站了起来,转过身子,朝坐在石桌边的清宏道长走了过去。
看见清宏道长优哉游哉的捋着山羊胡等着火候,傅喆就坐到一旁:“师父,我眼下这出手速度是快了,但是内功心法还是没什么领悟。”
清宏道长闭着眼睛像学堂里那些念着“之乎者也”的先生般道:“你心有杂念,当然领悟不了什么内功心法的窍门,要耳根清净啊,徒儿!”
清宏道长似乎想暗示着什么,却没有明说,他若有所指某人,他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瞥了一眼顾延。
傅喆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师父说我不够清净是因为王爷?
傅喆刚想出声解释,清宏道长就先她一步接着说:“傅喆啊,心定则神往,有些事情越是放不下你就越执着,放下也是领悟,没有深厚的内力,饶是让你做了剑神,出剑再快,力量也有限,就如你的剑气,瞬间爆发的力量看似惊人,但只要时间稍稍持续走下去你的颓势就凸显了。”
语毕,傅喆实在是不得不佩服暝瑶观的确是高手云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