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扶上了喜车,便听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炮仗声响,随之唢呐声起,锣鼓随之。
车轱辘渐起,绕城一圈,街上看热闹的围了一层又一层,叶悠将那白色瓷瓶掏出,指间儿用力捏着,扇形的睫毛微动。
马车行至叶府时,有阴阳先生口中念词,朝空中撒五谷铜钱及果物,而后围上一群孩童争先抢拾。
叶悠被人搀扶下马车,脚踏毡席进展府,一路缓行,绕过楼阁水榭,便进了新房,同展追对拜。
礼成。
叶悠被人引着坐在床左,展追坐右,喜娘欢天喜地的撒帐后,将二人头发各自剪下一缕青丝,再用红绸绑在一起,是为“合髻”。
一番折腾下,叶悠已经困倦的不想再动一下。
二人饮过交杯酒,展追便被人催促着出去喝酒。
展追隔着红纱深深望着叶悠,满目璀璨,虽隐约只见一个轮廓,心下甚是欢喜。
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叶悠下意识将手缩回袖子里,整个背脊都僵直了。
展追一抿嘴,低头轻声道:“若是累了,就歇息一会儿。”
叶悠不言不语,头低垂着,双目紧闭。
此时展追再次被人催促了一遍,无法,只能起身出门去,临了回头忘了她一眼,眼中不舍之情溢出眼眶。
门被阖上的瞬间,叶悠整个人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将头上珠冠摘下搁置一旁,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儿,又大口大口的喝了两口茶,压在心里的一口浊气终于缓缓吐出。
掏出久藏的小瓷瓶,倒了两丸在掌心,没有片刻犹豫便送入口中。
展追归来时,叶悠正面朝里躺在床榻上,一头青丝散开从床沿垂落下来,双脚并拢悬空在床尾,一身喜服和床上锦被融为一体,露出的一脖颈似雪如绸。
展追轻步缓缓过去坐下,轻抬起她的脚踝将她的绣鞋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