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下,只能看着他二人你一杯我一杯,誓要将对方灌醉喝倒的架势。
檀麒你清醒一点,还有事要谈呢。差不多,人也该过来了,黎钰时咽下一口茶水。
不多时,经通传,皇帝准允,太后宫中的侍女红着眼圈进得殿中,伏地而跪,
“奴婢叩见陛下、各位殿下娘娘,实在是太后娘娘闹得厉害,吵着要找太子妃,奴婢们拦不住,不得已才斗胆来打扰。”
皆噤了声,安静得落针可闻,殿内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若不是黎钰时常常去陪伴太后,这会太后吵着要见的人大抵就不是她了。
再糊涂的老人啊,谁总是对她好,抑或是她最挂念谁。一清醒的时候,她还是会想到。
得了皇帝准允,黎钰时礼数周到地先行离开。
踏出保和殿,晌午时分,明亮的阳光晃了眼,虚空之中一片白。身上却是冷的,不知不觉中,冬季要来了。
“嫣儿,”太后看着黎钰时伸手要抱,口中喊着,“嫣儿,快、快过来。”
檀嫣,她的嫣儿,她唯一的亲生之女,她早夭的女儿。
太后她老人家糊涂的极有特点,早些年的很多事记得都非常清楚,人却是一个也对不上号,所以黎钰时经常又当儿子又当女儿。
抱着或有一日太后会清醒过来的希望,“皇祖母,是钰儿。”黎钰时纠正她,握住她的双手,拢在掌心。
“嫣儿,你的手好冰,你冷吗?”太后抻着脖子急切地问她,还是嫣儿。
“不冷的。”去年冬天再冷也不曾冷过丞相府里的日夜,今年应当也不会。
“嫣儿不能冻着,去外面玩要多穿点。”太后自黎钰时的手中抽出一只手,摸黎钰时身上穿着的衣服,抬手自额头摸向她的脸颊。
“皇祖母。”不再说话,太后浑浊的眼仁里泛起了泪,黎钰时担心地唤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