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所言甚是,”黎猷川顺坡下驴,“所言甚是啊。”
听罢,黎钰时对他温温和和地舒颜一笑。
他身后,黎裕堂与黎裕华一左一右的站位好似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尤其站得还特别板正。他二人伸出手展示让出来的一条路,“殿下娘娘请移步府中。”
府内是一派肃穆景象,正厅内常年挂饰着的白色帷布撤走换了崭新的,红色的灯笼也换成了白色的。不论旁的,吴秋实的忌日,黎猷川是万分的在意和上心。
来到丞相府祠堂,既能得见吴秋实的牌位。
黎钰时幼时所居的那个偏僻的小院离这里不远,但即便是祭奠各位祖先和母亲吴秋实的重要日子,黎猷川也绝不允许她过来这边。
她不被承认,她没有资格。
当年黎猷川坚持将吴秋实的牌位置放在自己第一位夫人黎唐氏的牌位旁侧,让两任亡妻的地位未有任何不平等之处。
行礼跪拜的时候,黎钰时真心实意地落下泪来,晶莹剔透的一滴泪自眼眶中涌出,在颊边迅疾滑落。
她眨眨眼憋回汹涌的泪势,跪伏在最前头,身侧只有一个檀越,除了他,谁也不能看见。
再抬头,后起身,她还是那个矜持兼自持的太子妃。
祭奠礼毕,黎猷川邀檀越同去正厅,黎裕堂黎裕华一路作陪。算他黎猷川言而有信,答应黎钰时回丞相府时能有机会见胞姐一面,便未有食言。
不过,先不着急。
知了将黎裕堂的妻室方苓引到黎钰时所在的僻静之地。见着黎钰时,方苓即刻站定作礼,“太子妃。”
黎钰时袖中的手交握,坐在园中石凳上,斜睨她一眼,视线转而投向虚空,“嫂嫂来了。时间有限,本宫便直言一问。本宫的姐姐近来可好?”
方苓大着胆子扯谎,答道,“太子妃您也知道,您和小姑不能同时出现在人前,小姑现下只得在您的东边小院里住着,吃的住的用的,都是极好的…小姑近来的确清减了些,也有些心情欠佳,但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