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冲那间茶坊扬了扬下巴,道:“我走累了,先去那间茶坊里坐坐吧。”
齐明箫扭头盯着那间茶坊,秋月似的眸子暗芒一闪,笑道:“好。”
茶坊内是三层天井结构,大厅献台上设有一张平头案,一位须发苍苍的老头儿坐在案前,声情并茂地说着书。
宋茹甄甫一进门就瞥见有个跑堂的,直接领着褚晏去了二楼。
“两位客官,请问是喝玉壶,还是喝白瓷?”
玉壶和白瓷都是茶坊行话,喝玉壶的代表有钱有势的,上雅间;喝白瓷的代表平民,楼下敞轩。
齐明箫含笑道:“玉壶,有劳。”说着,从钱袋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跑堂的。
跑堂拿了赏,立即恭恭敬敬地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二楼的雅间也不过是以屏风为阻,垂帘相掩的单间,凭栏而坐,从半掩的卷帘下可以对楼下的一切尽揽目中。
来到二楼,宋茹甄扫了一眼那些半垂的帘子,最后落在斜对面的帘子下的蓝色衣袖上,脚步顿住,指了指身旁的一处雅间,道:“就这间。”
跑堂的上了茶就下去忙了。
齐明箫坐在对面剥着松子仁堆在小碟子里面,推到宋茹甄面前。
宋茹甄盯着对面的蓝色身影,只见他独自临窗,不动如木雕,偶尔会端起茶杯抿两口。
这时,楼下惊堂木忽地一敲,将宋茹甄的注意力拉了下去。
“接下来我们来讲‘白蛟战神’小泽王单枪匹马深入敌营斩敌首的故事。话说,七年前,南疆叛臣与理国通敌卖国……”
地下坐着的听客们顿时一阵嚷嚷地喊道:“这个故事已经讲了上百回了,老先生,换个新的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