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陈弼勚摇头,可眼里要溢出泪来,他又缓慢地点了头,说,“有时候天黑,要在山里过夜,这种时候就没吃的,有时候在城里过夜,我就多吃些……因为我总是找错路,所以……”
陈弼勚眼圈通红着,他看着颜修,忽然把脸埋进床褥里,耳根也红透了。
人经历一场病,活得单纯又痴傻。
颜修轻抚他的颈后,说:“以后不会再奔波了,放心吧。”
后来,又哄着陈弼勚躺好了,颜修侧睡着,看他陡峭的鼻梁,看他生了浓密睫毛的眼睛,看他粉红又饱满的嘴巴。
没忍住,颜修在陈弼勚脸上亲了一口。
陈弼勚像有些惊慌,他瞪颜修,问:“干嘛亲我?”
颜修说:“喜欢你才亲你。”
颜修闭上眼睛,终于将身边的人抱住,两人在一条绸缎被子里,温热的身体相贴,一切都真实。
昨日与现在,是颜修的两个天地。
“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他又说。
陈弼勚有些许无措,他的手揪着被子,说:“我要喘不过气了,你抱得太……太用力。”
“路上是不是很苦?”
“有没有被他们抓起来?”
“你也……想我了吗?”
泪从眼角滑下去,鼻梁上都是湿的,颜修有了一阵困意,这大约是用来弥补失眠的,他觉得现在也许是真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