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家的门从里面打开后会自动上锁。”
周卿檐抽搐着嘴角,递给了简容一个无奈的眼神。是他疏忽了,晌午听见周惟月那番话以后他只挂记着简容的情绪,和他知道真相的权利,仅仅一个门锁能从内开启并且在关上门后自动上锁的基本知识,也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本想着和简容一块儿过来,见了傅列星能让他俩好好谈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谈着谈着肾上腺素飙升,两人互相动手了,他还能充当个和事佬。这下好了,人直截了当地走了也省得他再多管闲事了。
回想起来,周惟月说的话无不有理,成年人之间的性爱,或多或少在一个视线交汇间就能发生的事,更别提酒后失去理性,更是不值得挂齿。
“你要找他谈吗?还是就这样算了?”
周卿檐抛开千丝万绪,抬头去看,简容正抱着猫,神情怔然地直盯着茶几上看。他疑惑地走向前,顺着简容钉着的目光,看见了那薄薄一小张压在玻璃花瓶底下的卫生纸,上头的字迹笔锋行折锐利,笔尖似乎有些涩,出墨迟缓,以至于在提笔处划破了一小道缝隙——“ 昨夜多有冒犯,还请原谅。医院有事先行离开,无论有没有受伤,都请务必和我联系。”
还附上了微信号,而落款没写明,仅仅留下了一个画押般的简笔星星。
回到家的时候日将西暮,一出电梯口楼道左侧一扇偏窗外透出点不甚明亮的灯光,黄中带橘的,也不晓得是路灯还是余辉。周卿檐在回程的路上随手点了个外卖,是上回他病了的时候周惟月给他点的那家粥铺,他在电梯里向外卖软件单,但信号断断续续,周卿檐也不晓得单子成没成。
回到家把汗涔涔的脏衣物从身上换下,扔进洗衣机里,周卿檐蹲在前方望着里头电机叠次转动,泡沫从无到有的时候,玄关响了声门铃。是外卖小哥,周卿檐接过塑料袋挂耳,冲人道了声谢后,盘腿坐在铺着羊绒地毯的地板上,把外卖盒子搁在茶几,就着电视上播出不晓得第多少遍的综艺,囫囵地喝粥。
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周卿檐倏然觉得自己这家有些空旷,嘴里的粥味道也和先前的略差一二,但的的确确是他的错觉,毕竟这确实是周惟月给他买的那款店家推荐海鲜鸡丝粥,家里也没少什么东西。
他坐了好一会儿,软了腰骨,把后脑勺抵着沙发座边缘望着天花板上的挂灯出神。
懂了,是少了个今早一块儿吃饭的人。这么想着,周卿檐任由感性支配理性,放着热粥不吃,跑到房间拔下正在充电的手机,噼里啪啦地给周惟月去了条消息。
“在忙?”又觉突兀,他忙多补上一句,“傅医说医院有事儿没在简容家等,留下了个纸条让容容联络他。”
“嗯。”周惟月秒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