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页

独酌月光 之立 1238 字 2022-10-17

周卿檐笑眯了眼:“好啊。”

“说好了。”

沉默了半晌,周卿檐又没话找话地说:“鹦鹉还好吗?”

“暂时没事了,上了年纪的宠物大病小痛是常有的事儿,有些时候过于严重活着只会徒增痛苦的时候,就会选择安乐死。”周惟月很轻地笑了一下,“生老病死,万物常态。”

周卿檐“嗯”了一声,踟蹰了一下,终于问出横在心底老久的问题:“所以你为什么会想当兽医?”

“我曾经笃定你会当老师的。”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周惟月并没有看着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遥方,“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当了。”

“算是一时冲动,吧。”

周惟月在骗他。

经年的相处培养的默契使然,就像周惟月明白周卿檐的口是心非,周卿檐也暗知他有事隐瞒的时候的小动作——他总是会移开他的目光,手上做些无关且多余的动作,好比现在,他正摩挲着饭盒的边边角角。周卿檐在心底发笑,果然分别的那十二年是真实存在的,时间的鸿沟横在那儿,隔绝了原本仅此相依的默契,周惟月有了想隐瞒的事情,而自己也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所以那些拆穿的苛责的话,如同瑰刺哽喉,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直觉,大概。”周卿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惟月想当老师,这件事从高中以后周卿檐就知道了。他喜欢小朋友,偶尔会偷偷地回到他原先所在的儿童福利院,给没机会受教育的小朋友讲讲书本,或是教他们写字认字。大抵是同病相怜,见惯了人间薄凉,看透了人间牵绊,如果这些小孩儿没有和周惟月一样幸运的话,他们或许会过上苟延残喘的,并不美好的一生。

所有周惟月总是瞒着家里,瞒着周卿檐,偷偷地溜到福利院去。当周卿檐看到中学初填志愿的时候,周惟月填写着“佛市第一大学师范系”的那张表格的时候,他毫不意外地,选择了暗自支持周惟月的决定。

这也理所当然的促使了当他在异国他乡听闻周惟月改了志愿,修读的是与教育八杆子打不着的动物医学系的时候,他不管不顾地一通电话把大洋里头睡得深沉的简容叫了起来,让他打听打听是什么令周惟月做出让他从未想到的决定。

周卿檐依稀记得他为此失眠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