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亭被他牵着到窗前做了下来,只见那棋子竟也是同当时自己在大长公主府瞧见的一般,是极难得的老云子。
谢稹将她按着坐在小几上,这才在她对面坐下,两只挟出一颗白子,笑道:“这棋子的工艺原本早已失传,是孤专门令人到滇州当地,挨家挨户的转悠,才终于集齐了两套。”
接着他又抓出了数颗白子,握在掌心晃了晃,示意寒亭猜子。
“当时便将这其中的一套送到了大长公主上,只因孤当年有一长辈,也极善棋艺,只可惜——”
他话没说完,寒亭便放了一颗黑子在掌心。
谢稹将手掌摊开,里面恰好摆着六颗白子。
“嗯,那便承让了。”谢稹将手中白子倾倒回棋篓中,笑着将白子的棋篓推了过去,将黑子的棋篓拎了过来。
寒亭现在但凡看见他那张笑脸,便想到刚刚竟被这人的美貌晃了神,不禁有些憋闷,待猜子输了,更是郁郁。
谁知,等棋一下起来,寒亭才真是觉得郁闷极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三年的光景,这人的棋艺竟然进展的这么快。
只见棋盘之上,谢稹的黑子强势至极,进攻之势凌厉非凡,竟是只观棋局,就有种令人喘不上气的杀伐之气,更不用身在棋局之中的寒亭,更是觉得心惊肉跳。
早年她经常与谢稹对弈,双方都了解至极,她本不想在谢稹面前泄了底,生怕被这人怀疑出什么来,虽然她已经隐隐觉得谢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但到底能混一日就混一日。
可是被谢稹这凌厉的公式一激,她就有些上头了。
毕竟以前是会为了一盘残局废寝忘食,总要人硬拖着才肯吃饭的棋痴,这种棋逢对手的乐事可不是那么好拒绝的。
于是,原本只是为了应付应付谢稹,却不想,最后竟然是用了十分的心力。
两人这一盘棋一直下到了夕阳西下,才分出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