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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还藏着一个,莫不是来偷吃佛祖的灯油么?”

那略带戏谑的嗓音,听起来不带半分的怒意,可是听在寒亭的耳中,却偏偏好像带着无尽的寒意与杀机。

她脑中飞速旋转着,想着怎么才能在目前的局面中挣扎出一线生机来。

而谢稹瞧着眼前那张陌生的苍白的脸,小姑娘似乎是真有些怕极了,神色惊慌嘴唇泛白,就连额上白嫩的肌肤都沁出点点的汗珠来。

他盯着那失了血色,还有颤抖的唇,眸色暗了下去,似乎涌动着说不清的情绪。

“还不出来,怎么,是等着孤派人来将这香案抬走么?”

又是一句略带讥嘲的戏谑。

寒亭这才收敛住思绪,连忙从香案下爬了出来,那姿势甚是不雅观,只是这情况她也着实是顾不得了。

从香案下爬出来,她也没起身,刚刚在里面空间实在狭小,她的腿被压的发麻,这会也就只能这样跪坐在地上。

任她刚刚想破了头,也没能马上编出一个能让自己相信自己没有听到他们刚刚谈话的理由,更不用说让谢稹这般心思深沉,处事极其周密的人会相信了。

到了这一步,仿佛只能破罐破摔,听天由命。

只要谢稹不当场将她杀了,之后她便要寻 思着收拾些金银细软,趁着没人注意从侯府跑路了,好不容易老天爷多赏了一条命,她还不想这么快就交代了。

谢稹见她跪坐在地上,好半天都一声不吭,只是神色却不停变换。

他淡淡的开口发问:“你是哪家的姑娘,为何要躲在这佛像前的香案里?”

寒亭愣了一下,没想到谢稹竟然没有威逼利诱她,也没有派人来将她立时拖出去清理干净,而只是语气如常的问话,倒是有些诧异。

只是既然他问了,便是要知道她的出身,就算今日能饶得一命,以后也是要盯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