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画面如水波散开,空荡荡的大殿内,依旧只有眼前摇曳着的烛火。
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与痴妄。
谢稹对着那盏烛火愣了半晌,随之轻声一笑。
只是那笑声中听不出一丝愉悦,只有些空洞凉意。
随手一挥将那烛火熄灭,殿内顿时暗了不少。
他又耐心的一一将室内所有灯盏熄灭,直至大殿内被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
谢稹就在一片黑暗里背靠着桌几坐到了地上。
他不想睡觉,也睡不着。
三年来一直如此。
夜凉如水,周遭黑暗如此纯净的包裹着他。
好似只有如此他才能放肆的任由愧疚和悔恨去啃噬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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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候府。
寒亭猛的睁开眼睛。
床顶帐幔上是这两天自己有些习惯了的缠枝莲纹,弯弯绕绕亦如人繁复的心绪。
刚刚她又一次梦到了自己临死前的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