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旁的陆桦却接着说道:“阁主口中的云熙国太子并不是和将军对战的那个,是第一任太子也是我的师兄,祝灵卿”
一语话落,众人眼神中的吃惊之色不减,
陆桦叹了口气:“我还未跟着将军时,我和祝师兄一直跟着师父研习医术,云游四海,祝师兄的医术不在我之下,性子温顺至极,是个温柔到了骨子里的人,有悬壶济世之心,是位良善之人,我曾经以为,我会和祝师兄一起跟随将军,可离别那日,我才知道祝师兄竟然是云熙国的太子,可就算知道了我的选择,祝师兄也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反而对我说,往后时日,师兄不能陪在你身边护着你了,不过你这性子还真让我有些担心,照顾好自己”陆桦苦笑一声继续道:“至今我还记得祝师兄的笑容,像是寒冬的暖阳,温柔的不像话”
夜沧溟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便开口问道:“他便是你当年总是书信往来之人”
陆桦点了点头:“因为阵营不同,我和祝师兄便在也没见过面,也只是靠书信知道彼此的近况,有一段时间他与我提过最多的便是他新认识一个寡言少语的少年,说他性子冷的很,看所有人的眼神中总是充满敌意,可他渐渐的发现其实那少年是个很好的人,只不过受的伤太多了,后来祝师兄便在没有给我写过信,我心中担忧,便寻到师父问祝师兄的近况,得知的却是他的死讯”
陆桦顿了顿,眼眶有些泛红:“师父告诉我,云熙国有个古老的祭祀仪式,每隔二十年举行一次,祭品必须是皇家嫡子,而云熙国国主实在不舍自己唯一的嫡子,年纪轻轻便白白当了祭品,丢了性命,便心生一计,对外说祝师兄是嫡子,还当机立断立了太子,但其实祝师兄只不过是那风流国君醉酒后和一名宫女生下的孩子,从小便对他不闻不问,他们母子吃了很多苦,但那云熙国国主允诺祝师兄,若他答应代替成为祭品,便会好好待自己的母亲,给她位份,所以之后”
陆桦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的更厉害了,声音也微微发颤:“所以,祝师兄从少时便知道自己活不了太长时间,却还是用他一身医术,救治着那些贫苦百姓,嘴角总是挂着温润如风般的笑容,现在想来,他还真是个十足的傻瓜,从来不会为自己而活”说着说着,陆桦的声音有些哽咽,不忍在继续说下去,
白絮轻声说道:“或者,在他心里,那就是他想要的活法,不然他也不会心甘情愿的为那些百姓而死”
说完,白絮下意识的回握住夜沧溟的手指,几人见了都自觉的推门离开,而南舒柳被千溪拽出去之前,回头冲着白絮说道:“帝君,你没有下令屠城,当时云熙国国主死的时候我在殿外”
白絮愣了片刻,声音轻颤:“那、那就好”
等所有人离开后,白絮直起身子,从木桶里出来,蓝色的长发凌乱的散至腰间,有几缕湿漉漉的贴在他白皙的胸膛处,夜沧溟脸上一热,赶紧移开视线,刚想转身拿一件外衣给白絮披上,却被身后人直接圈入怀中,
白絮疲惫的将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处,柔声说道:“让我好好抱抱你”
夜沧溟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抓住白絮的手臂,低声责怪道:“那、那你也得穿上衣服,这下倒好把我的衣服也弄脏了”
白絮在他的耳边低低的笑了两声:“那皇叔也脱掉不就好了”
夜沧溟一听,脸上瞬间染上绯红色,他挣开白絮,转身对着白絮说道:“我、我是教出来一个小流氓吗”
白絮无奈的笑着又把人拥入怀中,鼻息轻嗅着他发间的淡淡梨花香,语气是难掩的疲累:“让我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