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怔怔的转头看向城下百姓的尸体,眼神空洞:“他不会在想见我的,我做了太多的错事又有何颜面在去见他,或许离开那个是非纷争的朝堂,那个人情冷漠的皇宫,离开我,对他来说再好不过”

白瑾有一瞬间的动容,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如此费尽周折的寻你吗?”

白絮出乎意料平静的摇摇头:“我这条命,你若要便拿去吧,不过,瑾二哥,你自导自演了你假死一事,那净居寺那些与你朝夕相处的僧人,全是你杀的吗?”

白瑾极温柔的眉眼再度看向那中央的巨大祭坛,淡淡的开口道:“人啊,总是相信只要对他好的都是真的,可最后真真假假,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白絮苦笑一声:“是啊,我的瑾二哥早就死了,所以你要的是什么”那个温柔到了骨子里的人,当真是不复存在了

白瑾慢慢抬手将掌心贴在白絮的心口处,感受到那一下一下的跳动,眼神透着癫狂的喜色:“我要你心甘情愿的把这颗心脏给我”

白絮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脑袋里面充斥这无数的声音已经快要把他撕碎一般,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他轻声开口道:“如你所愿,求你别在让我醒过来了,求你”

白絮好像又回到了竹林的那一天,他只记得先生让自己跑,说他很快就会来找自己,只十二岁的他在那片幽暗的林子中等了足足七日,日日与野兽为伴,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每日都要在树上入睡,可他却没想过离开,因为他怕先生找不到自己

白瑾接住白絮,试探着拭去他眼角的眼泪,声音很轻:“絮儿,若你不是那个孩子该有多好”一语话落,白瑾的眼神透出一抹寒凉,

他刚要带白絮离开,却只觉得后颈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某个边关小镇上,南舒柳扛着昏迷的白絮走进一家客栈里,利落的上了二楼,推门而进:“将军,人带回来了”

那一直立在窗边的白衣身影听到后才有了动作,看到已经昏迷的白絮后,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来,声音有些急:“陆桦!”

陆桦点了点头,细细查看了一番后,脸色有些凝重:“他体内确实有血蛊无疑,可奇怪的是这些血蛊竟真的不能控制他,不过却能影响他的心性,这也就是他为何性情大变的原因,若不解了这血蛊,他的性子只会越发的暴虐,甚至可能会迷失心智”

夜沧溟坐在床榻旁边,心疼的握住他冰凉的指尖:“如何解”

陆桦有些为难:“在这定是不行,有几味珍稀的药材,可都在京城了,可如今京城都是祁王的人,根本回不去”

南舒柳接道:“而且这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