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绮瑶甜甜一笑,侧首将耳朵轻轻贴在赵溪恬的肚皮上,然后伸出双手温柔地抚着孕肚两侧,轻声说道:“侄儿,婶娘今日与你相约,我在泉州等你,待你长大要和你爹娘到泉州看婶娘喔!”
赵溪恬原本亦是很平静的,然刘绮瑶的这句话莫名地戳中了她心里的软弱之处,她只学者婴孩的语气,回道:“婶娘,一定等着我呀!”说完竟哽咽了。
“姐姐多保重,我真的等着你带侄儿来。”刘绮瑶站直,正色道。
“你侄儿都答应了,难道你还要让我写保证书么?”赵溪恬一边嗔怪,一边低下头擦泪,“说起来,去年我们亦是一月南下泉州,相若之事真是令人恍然。”
“姐姐,泉州等你们再来。”
“最好是让你侄儿有弟弟妹妹,不然到时候没个伴儿。”
“一到泉州,我便安排此事。”
“说的好似过去的日子你没在安排一样!”
她二人只悄声说着,此时赵溪恬已破涕为笑,刘绮瑶被那样开涮,只莞尔一笑,并不多作争辩。
尔后,李都匀牵着刘绮瑶拜别他哥嫂,他们身后依旧跟着春春夏夏、小樟小桂。
因行动不便,李都泰只携着赵溪恬将他们送到大门外,目送他们上马车,再目送他们离开、走远。
他们到港口之时,陆千万已到了一会儿,他特意将他二人与他安排在同一艘福船上,与他随行的是一位名唤柳佑禧的年轻娘子,亦不知是他的正妻还是妾氏。
午时过后,陆千万的商船相继扬帆,十几艘大船先后离港,浩浩荡荡地南下而去。
那陆千万得知李都匀随行后,特意备下了笔墨纸砚、以及各种丹青用品,他非要李都匀将此行编成故事,画到图纸之上,他连画题都已经拟好,便称作《朝茶记》。
因海路漫漫,李都匀亦很乐意有事可做,如此一忙碌,他反而不似来程时那般晕船,整日昏昏欲睡。
在他们忙着作画之时,刘绮瑶已和柳佑禧快要聊成好姐妹,她左一声柳姐姐,你今日的衣裳很衬肤色,右一句柳姐姐,你说我们女子除了相夫教子之外,做什么更好呢?
“我是不爱教子的,只爱和陆郎到处行走,你要说做什么好,我觉得便做自己想做的最好!”柳佑禧是个性情中人,回答得十分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