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告诉众人因止血及时,赵忱的伤情并不危及性命,休息一两日即可清醒,只是那断下的右手已无法接上。
众人皆叹,赵忱最冲动的大哥道:“待四弟醒来,我们再把那姓李的押来,让他亦拿右手来偿还!”
大家听了,全以为然。
便是他们那最温和的父亲,因爱子心切,且在他眼中,赵忱是他所有孩子中最听话、最贴心、最少闹事的,故而亦是对李都匀恨之入骨。
恰此时,女眷们拥着赵悯到了屋里。
赵悯挣脱了她母亲的手,来到她父亲和大哥身边,轻声问道:“四哥现今如何了?”
赵父只叹了一声,才缓缓答:“只怕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悯儿,你怎样?”
“回父亲,我只是受了惊,并无大碍的。”赵悯说着,看了看屋里的众人,“父亲,请让其余人等避让,女儿有话要说。”
赵父依了,令众人退下,一时屋里只剩他们一家人,变得安静了许多。
赵悯在她母亲旁边坐下,她看了看她父亲,又看了看她哥哥们,然后才道:“今日之事,实是四哥所挑起。日前四哥遇到李三郎之妻刘绮瑶,动了心,他先让骗我求来绮瑶姑娘的画像,得手后喜难自禁,且前日皇叔赐婚,四哥拒绝之后,他曾对我说过喜欢的人他一定要得到,便指的是刘绮瑶。
“四哥对绮瑶姑娘的爱慕已到了无法自持的地步,今日将她骗到家中软禁起来,这事我亲眼目睹,亦亲耳听绮瑶姑娘说四哥请她与她夫君和离,欲与她成婚。
“说起来这李三郎乃是叔父学画的弟子,与四哥是称兄道弟的,且我与绮瑶姑娘亦有交情,再者她与溪恬姐姐还是妯娌,于情于理,四哥都该管住自己的心,不该软禁绮瑶姑娘。我不忍,才私自将她放了。
“后听人说四哥与李三郎在武堂比试,我找了过去,打开门时见四哥对李三郎起了杀意,李三郎是出于防卫才伤了四哥。
“父亲,哥哥们,这实是因四哥不义而起,还望你们听我一言,不要助纣为虐,为难李三郎他们夫妻。”
赵父听了,一时之间难以置信,沉声道:“等忱儿醒来问问他再说罢。自古红颜多祸水!真不知那绮瑶姑娘是甚么神圣,竟令我们忱儿发此痴心!”
赵忱大哥道:“妹妹你可是糊涂了?四弟从来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