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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都匀起先只将他当作前辈,后在画院中见他颇有见识,且与他谈天亦颇为投机,加上他二人在太和楼中谈笑风生,赵忱又说他很喜欢苏东坡的字画,家中藏有他的真迹,只此一事,李都匀便开始对他敞开心扉,说自己亦是苏轼的拥趸者。

他二人聊至夜深,李都匀对赵忱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而赵忱对李都匀却不是那样,他接近他,不过是为了能见刘绮瑶,今时今日他亦不知自己往后为此会做到哪一步,他看着李都匀,心中只想着惟愿往后能管住自己的心。

分别之时,李都匀乃再三感激道:“多谢赵兄相助!”

“李兄弟不必客气,你既跟从我叔父学画,便是我赵某的兄弟,且你我趣味相投,可谓缘分不浅,言谢实在见外。”赵忱回道。

二人客气一番,约好他日画院中再见,方各自回家。

及至李都匀回到家中,已将近三更,只见刘绮瑶还在灯下独自等着。

刘绮瑶见李都匀面带着喜色,神情愉悦,且又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她只嫌弃地说道:“你离我远点吧,好浓的酒气。”亦不急着问他今日拜师之事,以及为何三更半夜才归家。

李都匀并不理会她,只道:“酒逢知己千杯少……”

“三郎,你是不是喝醉了?”刘绮瑶此时才注意到他似乎步态不稳,只见他身子左右摇晃了下,因而忙扶他坐下。

就在她准备去拿块脸巾湿水为他擦脸时,李都匀用力地拉了一把,她没留神,只整个人跌坐到他怀里。

“三郎、三郎!”刘绮瑶想要推开他,挣扎着,“快放开我!”

李都匀置若罔闻,刘绮瑶越挣扎,他的双手越是紧紧地箍住她。

“娘子,除了我的怀里,现在我哪里都不许你去!”

李都匀醉态朦胧,声音瓮声瓮气。刘绮瑶一时之间亦搞不懂他是真醉还是装醉。

“这大半夜的,我还能去哪里?你快松手罢,这样胡闹像话么?”刘绮瑶嘴上这么说,却没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