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还要见她?”
“此前我书信给她时曾表明期待重逢,此一者;再者,我与她情同姐妹,自然要见;三者,赵二哥到了临安,自然与她要见,你与他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的,此亦要说清楚;最后,我亦不想失去知己。”
李都匀听她提起赵忆棕,只觉得心中不快,道:“你们姐妹见便见,为何要把赵忆棕也拉进来?”
刘绮瑶见他听差了,解释道:“我是说,赵二哥到了临安,赵姐姐自然知道我在临安,因此岂有不相见之理?我从头到尾说的只有赵姐姐,把赵二哥拉进来的是你。”她发现他在吃醋,不自觉地笑了。
“随你罢,反正我也不能把你绑起来,总之我是不能再见他了。”
“哪个,她还是他?”
“两个都不必再见了。”
“你可是心虚?”刘绮瑶虽心有芥蒂,但从未想过反对他与赵家兄妹再见,然事已至此,相见不若不见。
“对你心虚的事情,除了写字那一天之外,我李都匀一件都未曾做过。过去发生的种种,再无力改变,且你也不必对那种轻薄的感情耿耿于怀,若非你们提起,那些在我心中早已淡了的,即便我再见赵姑娘,心中已不会再起涟漪,因为我已经遇到更好的,更值得我守护的了。”李都匀料想她又想起画像和提亲之事,便赌气似地再一次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全部道出。
刘绮瑶听了,直觉得心头暖暖的,很受用,因而亦附和着他道:“三郎,你也不必太在意赵二哥,我对他是全然无心的,你放心罢。”
“我不放心的人不是你,是他!你还是离他远一些罢,我总觉得他手段多得很!”
刘绮瑶见离一开始自己询问之事越来越远,且有了不愉快的气息,于是调转了话头,道:“对了,你与大哥为读书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泉州家中,爹爹允我到临安学画我才来的,怎料大哥今日一回家,不分青红皂白说不好好读书之人才喜欢打架生事,且他说的与爹爹此前讲给我的大相径庭,说甚么让我快将伤养好,过几日要带我去书院。我与他理论,说自己只要学画,绝不会去什么书院,结果不合便争论起来。”
“三郎,你既心意已定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刘绮瑶只短短地说。
然这短短的话却深得李都匀的心,他平日虽总喜欢对刘绮瑶弄嘴玩舌的,此时反而无法表达自己的喜悦,只说:“可现在咋们在大哥屋檐下,很为难。”
“若为此烦恼,那再简单不过。”刘绮瑶道,“你手中既已有阿舅给你写给赵千里的推荐信,只要将信送了去,若他点了头,入画院并非难事。如果你生怕住在大哥家不便,只要你愿意,我们亦可以置一个院落,或是搬去我家临安宅院,那更是简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