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泉州已经被甩得好远,缩成一块土丘。
海风吹得她二人裙裾和头发轻轻飘扬。
船头的甲板上别无他人,刘绮瑶道:“春春,你看这大海,和我们此前在泉州城海边看的可有何不同?”
“姑娘,这海上空无一物,只有更多的水而已,不都一样的么?”春春茫然回答。
“站到这船上,大海骤然壮阔许多,而自己却仿佛变小了,大约是远离了土地,以前竟不知大海的边际比自己预想中更遥更远。”
刘绮瑶的声音恰被海风吹到了她身后不远处的赵忆棕耳边。
“刘姑娘可曾听说下南洋营商的船舶曾在海上飘摇数月不曾着陆的事迹,”赵忆棕走过来,接道,“这大海,只恐怕比我们所居住的陆地还要阔大。”
春春见赵忆棕走过来,便退到一丈开外的地方。
“赵二哥,”刘绮瑶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看了看他,“我曾听我叔父这样讲过,莫非你曾下过南洋?”
“并不曾,但或许以后会。”赵忆棕看向远方,心中想着,此去临安返回泉州,年末出发亦未可定。
“赵二哥是个爱冒险的,听闻下南洋风大浪大,且常有海盗出没,颇为艰难危险。”
“我确不喜平淡的生活,你可知我此去想学何学问么?”
刘绮瑶见赵忆棕与自己靠得太近,便摇摇头,接着推脱道:“这儿风大,我先回去了。”
海风远远没有达到大的程度,赵忆棕知道她是想回避自己,道:“在这儿陪我说一会儿话!”
刘绮瑶愣了一下,不是很确定他是在请求还是命令,因而回道:“改日吧,待李三郎醒来,我们再一同玩耍。”
“我说的是你,我并不想和李三郎聊天。”
“赵二哥见谅,你我男女有别,实在不便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