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家。”李都匀道,其实他并不太想住在他大哥家里,一来他与他大哥无甚么共同语言;二来他亦觉得他嫂嫂人冷淡,总觉局促,只是一时间别无选择。
“我还想,我家临安的宅院常年空着,只有我爹爹和大哥上京述职、办事之时偶尔一住,若不然我们亦可以住那里。既如此,住大哥那里也是好的。”刘绮瑶话虽如此,但其实亦与李都匀一样,十分不愿住到李都泰家中。
“我大哥肯定不依的,还是死了那条心罢。”李都匀看出了她和自己一样的心思,因而如此断了自己和她的妄想。
“也好,到了临安,我且多陪嫂嫂散散闷,大家心情好了,家里的气氛自然便轻松了。”刘绮瑶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破,亦十分坦然。
“那就有劳娘子。”
“三郎,你看看你还有甚么需要带的,别落了紧要的东西”
“我只有一样要紧的,你帮我看看可有放到包袱里?”
“是什么要紧的,你放在哪儿?”
“在我书箱里,夹在我那本丹青笔记之中的一封书信。”
刘绮瑶依言,从他的黄花梨木书箱的最上层拿出了那一本笔记,一打开果见里面夹着一张两对折信笺。“在了的,可是这个么?”她将打开的笔记递到李都匀面前。
“是的,这是我父亲为我书的推荐信。”李都匀道。
“入画院所用的么?”
“正是,父亲和赵千里是至交好友,若此去能拜他为师我定能受益匪浅。”
“我曾听我大哥讲过,这赵千里是皇亲宗室,可真?”
“正是他,亦不知大舅子上哪得到赵千里的作品,上次我曾在他的宝藏室中见过的,确是赵千里真迹。”
刘绮瑶听李都匀如此一说,乃又小心地将笔记合上,放入书箱之中,然后将其盖子关上扣好。“差点忘了。”她一声大叫,走到她平时放头钗、饰品的柜前,打开其中的一个小柜,拿出一个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