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士,你与这位娘子同在我梦中求救、其状苦楚,我料那是一个托梦,你且让我为你二人算上一卦,亦无甚损失。”孙道长清修多年,已是半仙之人,早有了预知福祸的本领。
李都匀仍旧拒绝,一旁好奇心重的刘绮瑶,因听到道长说他们在他梦中求救,她已不想再忍耐,直接问道:“孙道长,你我素未谋面,你又如何会梦见我?”
孙道长回道:“并非我梦到你二人,而是你二人到了我梦中。”
刘绮瑶跳过了他那玄而又玄、庄周梦蝶般的话题,接着问道:“那我与我夫君,有何要求于你的?”
“这正是贫道在此恭候二人的原因了。”孙道长答道。
“那好,既然三郎不欲卜卦,我是一个愿意防患未然的,你我既然亦有缘分,今日便劳烦道长帮我卜出来,日后若是确真,我愿为你在泉州城中建一座道观,供你及众道友修养,如何?”刘绮瑶道。
“娘子,你别胡闹,这可是能说着顽的?”李都匀呵道。
“三郎,孙道长既然能未卜先知,你我不妨算上一卦,若能消灾解厄是再好不过的,若不然,就如同道长所言,亦无甚损失。”刘绮瑶并不理会李都匀,接着问,“要如何卜卦呢?我听闻别人算命,都是需要问生辰、抽签,或看手相、面相,不知道孙道长用的哪一种方法?”
孙道长见刘绮瑶是个直爽之人,觉她率真可爱,乃哈哈笑道:“小娘子快言快语,心态可嘉!贫道并不需要生辰八字,亦不劳你们抽签。”说完,只见他从自己的布袋中拿出一面平平无奇的铜镜,经他用衣袖在镜子两面轻轻一擦,那镜身竟泛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只需在我这离尘镜上一照即可。”
说着,他将那铜镜递给刘绮瑶。
李都匀本非常抗拒,这时却先将孙道长手中的铜镜夺了过来,道:“我先照!”
刘绮瑶接了个空,嗔道:“一会这,一会那的。”
李都匀以为那离尘镜十分明朗,他刚欲照,孙道长便告诉他,男的要照另一面。
李都匀依言,将镜面反过来,只见两面如一,并未察觉有何不同,并发觉这铜镜尚不如家中寻常的铜镜清晰,只见镜面模糊一片,当面照过之后,遂将出尘镜还与孙道长,道:“为甚么一无所见?”
孙道长笑道:“你既未出尘,如何能见?”
“言意之下,莫非道长已经了悟迷津,得了真道?”李都匀见他的话又变得玄虚起来,乃不客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