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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想起新婚之夜没行礼,李都匀是个重仪式感的,认为满月会亲之夜亦不失为一个好日子,内心遂有了想法。

却只因这乃第一次,本以为没什么难的事情,临阵之时,他却又放不开手脚,十分畏缩、腼腆。

“娘子,娘子——”李都匀轻声唤道,欲叫醒刘绮瑶,“娘子,你睡着了么?”

刘绮瑶连眼睛都没闭上,她只背对着他赌气装睡,心里一直想着日间在阁楼上,她嫂嫂对她所说的那些话。

且又想起此前李都匀曾说等到三月下旬便行礼,如今时间早已经过去,他却迟迟没有行动,因而刘绮瑶心中生气又增一重,更不想理他。

“难不成,他要我主动么?”刘绮瑶只在心中这样想着,就已经羞得差点忍不住快尖叫出声,“不不不——,我刘绮瑶头可破、血可流,第一次绝不能向美。色低头!”

李都匀见刘绮瑶一动不动,便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没见有反应,他又伸脚探过去,用大脚趾轻轻地挠她脚心,她倏地把脚闪开了。

李都匀便知她没睡着,于是一个侧身,将自己长长的手臂搭到她身上去。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刘绮瑶说着猛地翻过身,结果她的头硬生生地撞上了李都匀的鼻梁。

李都匀“唉哟”一声惨叫,急忙捂住自己的鼻子。

“娘子,我想跟你说话嘛。”因捂着鼻子,李都匀的声音瓮声瓮气的,这时才察觉被撞得流下鼻血。

刘绮瑶不耐烦道:“没心情、我没心情!”

“娘子,我流鼻血了。”李都匀的声音依旧瓮声瓮气。

刘绮瑶亦觉得脑壳痛,知刚才那一撞委实不轻,鼻梁又是脆弱地方,但一想到李都匀素来不正经,时常骗她地上落有铜钱、头上的簪子歪了、笼子里的鹦鹉会叫娘子、吃到一个咸味的枇杷……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便道:“你少诳我罢,哪就那么弱了,你长的是个陶鼻子么?”

李都匀只好坐起,将头仰起,依旧瓮声瓮气道:“鼻子陶不陶,娘子你自己看罢。”

床上太暗,刘绮瑶只好将幔帐掀开,借着吊灯的光,确见李都匀流了鼻血,她没好气地道:“谁让你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