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打消了继续上学的心,只打算日后一边自学,一边实践,觉得画画亦如同作诗写词,既得其法,日后修为全靠个人的天分与努力。
“新开笑春风又有何难,只是三郎你忘了我们南下时大哥的嘱托,不继续求学了么?”刘绮瑶回道。
“实践亦是学习的一种,这一次我想亲自经营笑春风,再不让娘子一人独自奔波操劳。”
“这虽是好的,然我只怕阿舅和阿婆不肯依的。”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说服他们。只是不知娘子,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三郎,你此前总说夫者倡,妇者随,我岂有不助你的道理?”
当日,他二人决下心意,只将此前在临安笑春风的营商模式稍作修改,因那时李都匀所设计的官家夏宫颇得众人认可,且他自己亦是一个喜欢建筑设计的,故而在他们此前的经营范围中去掉画展活动,只保留售画、代售画,另加上园林、家宅和屋宇设计及画像、教授画技等服务。
一日,李都匀将想法秉明了他父亲,李老爷对经商并不通,心里不大支持,然转念一想,若李都匀成日无所事事必将白白蹉跎他的人生,男儿终归要有事业作为立身之,故而勉强同意了。
大力支持这件事的人是刘矿主和刘绮择,营商向来是刘家的半壁江山,故而当李都匀将想法说出来之后,刘矿主道:“我们家铺面是现成的,你要开这样的一个铺面,是十分容易的,且如今正是大好时机。”
“不知丈人何出此言?”李都匀问道。
“李女婿,想你们刚从临安回来故而有所不知,为振作海上营商声威,如今我们泉州正在筹备重建最繁忙的一号码头,欲将泉州港打造成天下第一港,此乃圣上钦定之事,这不只在我们福建路是大事,举国之内亦是大事一件,城中早已传得人尽皆知的。”
刘矿主看着李都匀,仿佛他依旧不理解此事与他欲开店的关联,故而继续说,“如今重建一号码头正在筹资和征集图样的阶段,乡绅巨贾无不纷纷慷慨解囊,能工巧匠、建筑测绘师亦出谋划策,女婿将来的业务之中既有设计,此时正是不容错过的一大良机。”
李都匀听了,回道:“只不知此时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