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废稿,冯女官莫急。”
冯堇惊讶地抬起头,见觉明大师伸出一根修长如玉的手指,点在她手中的经稿上,道:“这个‘寤’贫僧用错了,应当用‘牾’。”
他的声音如清泉击石,悦耳动听,冯堇呆了一瞬,连忙道:“这两个字时常混用,国师也不算用错。”
觉明大师摇了摇头:“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说完,亲手整理了一册文稿递给她,交由她雕刻。
“多谢国师。”冯堇心中感叹国师的严谨,也打起精神,争取刻玉经时不要刻错。
日头西斜,两人一个坐在案前撰写经稿,一个跪坐在玉板前雕刻玉经,斜阳洒在两人身上,渡上一层金光,和煦又静谧。
不知为何,冯堇心中竟无比的安宁,仿佛觉明大师身上,自有一股让人心平气和的力量。
冯堇手下越刻越快,下刀越来越稳,不知不觉间,殿外天色已暗,而殿中,已有宫人点上了烛灯。
再看案后,觉明大师不知何时已经盘坐起来,在闭目养神。
“国师?”冯堇唤了一声,想要问他要下一册文稿,却没有得到回应。
难道是睡着了?
冯堇想了想,悄声挪动到觉明大师跟前,近距离看着他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却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张脸究竟是不是□□。
她犹豫了下,还是被好奇心驱使,抬手摸向他的脸侧。听说□□边缘做不到完全平整,可以用手摸出来。
可就在她的手触到他的脸时,冯堇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瞬间大变样。
她不再是在长明宫的偏殿,而是回到了豫王府玉清院。眼前之人不再是觉明大师,而是满脸胡髯的豫王,以及,他怀里抱着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