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花的小太监转述完皇后娘娘的话,无奈的瞥了一眼跪在书架后的钟奉仪。
摇头叹息,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怕是要白费了。
彭嘉福抱着着盆栽,要往外面端。
主子不爱这些花花草草的,石榴花又气息稍重,自然是要摆得远远的才好。
秦桓泽道:“放里间的小桌上去。”
东暖阁的隔间里,设了一张小桌,那是主子往日泼墨作画的地方,如今已作钟奉仪看书吃茶之所。
太子爷怕人看到了不好,专门让人作了一面画屏,挡了其中光景。
但坐在书案后,隔着镂空的窗奁,却能将里间风物尽观其目。
清荷终于翻出了要找的册子,起身回屋,正看到一盆暖盈盈的石榴花。
出来谢恩。
秦桓泽闻声,抬头觑她,笑着道:“昨儿不是还嗷嗷哭的厉害,今儿腿上的红肿就大好?”
清荷厚颜一笑,昨儿的委屈都哭完了,也不跟他计较,伸手拍了拍了膝上沾染的尘土,大言不惭道:“是他们没有做好打扫。”
秦桓泽眸色深邃,将笔放下,抱着肩膀道:“钟奉仪可还记得,这东暖阁该由谁来打扫?”
清荷心虚,喏了喏嘴,说了两句好听话,逃去了里间。
入暮,她身子大好,也不敢再装着膝盖疼,避而不去西暖阁伺候。
后面汤池的水已放好,彭嘉福进来回禀:“殿下,可沐浴了。”
秦桓泽一身精棉的绡黼长袍,松松垮垮的系了绑带,领口半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