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里巴巴地念叨着什么,那眼里风干的泪水滑落,喃喃个开口不停。
他仿佛回到童年的时候,看见闯进祠堂为他不顾条意的沈永羹。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迟迟不肯闭上眼睛。
法阵终于停下来,沈永羹口吐鲜血,他明白谢知年想做什么,刹那间撑着爆破的身子冲上去,他又相信了,这一切对于他而言如此可怕,与神明为敌下场不得好死,可法阵不是他能拦住:“禁司大人,你别动,我给你输灵力。”
金光形成的散去,他不能触碰谢知年的身躯,那人身上都是伤口。
你不会死的。
沈永羹手指重新生出来,他双手变得完整,他流下来的泪珠。
我能救活你。沈永羹输入着灵力进去,那些源源不断的灵力散开,他脑袋最后的一根弦断了,护着谢知年的身体在说着不要你死。
他仿佛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干枯,那一颗真心已经彻底死了。
谢知年枕在血泊里面,灵光冲击着他的肩膀,他眼睛眼泪在滑落,回忆总是美好的,他很少见沈永羹如此慌张的模样,忍不住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想看沈永羹笑,这个人不应该哭。
沈永羹也理会到谢知年意思,他拼命挤出笑容,眼泪却忍不住滴在谢知年伤口上,腐蚀着上面的伤疤。
“用我的匕首。”
谢知年艰难地开口,他越来越弱,两人的微笑相对,他暴吐出口血液,嘤嘤呀呀地张开口,眸子里清澈和两人初遇时一样,口腔里面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杀了我吧。”
“长痛不如短痛。”
他忍不住低声咳嗽两人,血液源源不从嘴里流出,和禁司楼的恶灵吃心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