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是死前?死到临头也不知道悔悟。
沈永羹嗓子发出尖锐的狞笑声:“生气么?”
“气坏了身子摊在我头上。”
沈永羹呵笑一声,他捏碎栏杆,粉末落进地面,最后的温柔不复存在,以前对方少了根头发,自己都难逃其责:“我在跟禁司大人你礼尚往来,你提过不相信任何人的道理,我又怎敢不还?”
他步步紧逼:“黑色的翅膀能用颜料染白,人的心脏颜料涂不上,不放出恶灵的消息,你恐怕还不能入瓮,被人欺骗的感觉不好受?”
“我活在你欺骗里不知多久,分不清白天黑夜。”
沈永羹头发都是黑的,他伸出手举到头顶,想起自己呆在深渊下的日子。那手套里骨头凸成诡异的弧度,说着迈着步子,更近一步地凝视着谢知年的面容,楼梯的踩踏和嘴里的痴笑点燃无形的巨幕。
他无时无刻不想逃脱尸骨深渊,此刻也无时无刻不想再次回到深渊。
也许从他当上不死雀的少主就错了。
因为谢知年没半点做俘虏的即视感,那人冷漠的神色在结界中格外刺眼,像是不受控制地开口,握紧手中的匕首:“所以,恶灵消息是你放出来的?”
沈永羹心里想:你有什么资格来问罪,他自嘲地望着地面,自己爱的人永远不顾人情。
谢知年心口微微一窒:“三个月追踪的消息也是你暴露的?”
沈永羹不想废话:“我说了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他轻微地哼笑,似乎想到什么,目光幽而阴沉,居高临下地踩碎着工厂的垃圾:“我的好禁司大人,没有我替你断后,那些羽骑早就把你碾碎,你还以什么站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