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明坚信自己的主子没有疯:他只是累了,想找个地方暂时歇歇脚,过一段时间回好的。
“此事没回旋的余地。”
王德明无可奈何,楚惊鸿铁了心地要去,他眼睛里的悲伤如浓墨推开,喝下那碗葬送离别的小米粥:“我离开王府后,你在阳关院立下灵牌,把我和他送进外系祠堂。”
“摔死了也是美事一桩。”
王德明泪水扛不住地流,他舍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人得学会认命,我以前就不认命,自持狂傲终成死尸。”楚惊鸿想到什么,他缓步的推开窗,太阳的光芒洒在身上,眼里满是哀求和留念:“命里无时莫强求。”
“至少我带着阿年不是?”
楚惊鸿走好每一步,他已不是他,带着谢知年意志活下去的人。
王德明眼泪汪汪,他握着楚惊鸿的手,脚下如同绑住千万座山,喉咙卡住巨刺说不出半句话:“这哪里有人尚在,立下灵牌的?”
“老奴知您失去谢公子,日子便没盼头,可老奴打小就伺候你,我也不忍心让你去送死,王爷你让老奴代替你去仙山。”
“你去了,我的心就不灵了。”
王德明阻止的话没任何的作用,楚惊鸿垂下头望着院子里的土壤,他用手轻轻地扫过台子上的灰尘:“这是我的阿年的约定,我要替他还愿,一切都要我自己倾力倾为。”
“我种好了翠竹,他刚刚跟我说答应见我。”
自我的保护机制会使人忘记痛苦的事,楚惊鸿也有所察觉自己在忘记谢知年,他唯有上山赎罪方能逃脱这因果报应的诅咒,扯着那苍白的唇瓣开口:“我要替他超度,来生来世我们都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