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狠毒的心。”
最初上元节的碰面,楚明瑜不道破谢知年的心机,他嘴里残留着心碎,偏执的占有欲无处发泄:“是不是在他死后,连夜出城离开西洲的只有我?”
华悦没开腔,默认下来。
楚明瑜失落地苦笑:“他丧礼都不想我主持,我岂能不伤心?”
楚明瑜可笑得想帮谢知年办丧礼,那人信封中写着连夜出城。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会到什么叫做驱逐的痛,这跟流放千里没差别。
“他害怕我对狂之不利,不让我取下狂之的性命,在信上提得都是狂之,我一字一句读着,没半句是我。”楚明瑜目光涣散,勉强地撑着身子,他书信都要抠烂:“最了解他的人是我。”
“我拥有天下,唯独不能拥有他,那我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全付诸东流,冒着危险逼宫,得到的又能是什么?”
华悦见楚明瑜难受:“太子殿下,你和永安王为何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因为是他。”楚明瑜捂着胸口:“他让我登基后不杀楚惊鸿,不让我动柯府上下,但孤绝不做朝廷傀儡,绝不做傀儡!”
楚明瑜摔碎手中的木头人,又魔怔捡起来,宝贝地护在怀里。
华悦跪倒:“太子殿下,您要保重身体,东宫之位已定,永安王也誓不入京。”
“西洲与京城,永生不相见,孤又该怎么办?”楚明瑜望着白雪千山,痴痴地笑了出来,沉默很久,开口道:“等到东宫里种着翠竹,知年不许我入西洲,那就种西洲的翠竹。”
“孤要他永生永世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