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开合的窗户照进来, 房间里的药渣留下白色斑痕,弥漫着的血腥味使空气厚重几分,说不出来的兵临死状。
谢知年眉毛处挂着血染的嫣红, 大夏天抱着却是块暖玉, 病情的恶化导致生命值停留在一颗星,还是靠着喻文佳扶着坐在凳子前, 他脸色惨白得不像话, 双眼圈得黑珠失去聚焦。
“公子你还能坚持下去吗?”
旁边的喻文佳扶着谢知年, 整理着对方的婚服, 拨开排排珠帘:“再撑几个小时, 现各大宾客已经到齐了, 王爷说走个形式就行,至于后面的敬酒, 您以茶代酒即可,他给你断后。”
“我还好。”谢知年神色淡淡的, 过了很久开口, 喉咙里咳嗽出血液, 一把吐在旁边的手帕上,低下头轻轻地笑着。
正见喻文佳端来茶水,停住了嘴:“公子。”
“觉得幸福的日子太短暂了,我要抓不住了。”
谢知年昏昏沉沉的脑子恢复点清醒,外面的寒风灌入进来,他微微地抿着嘴巴感叹道,眸底掠过一道暗光,算到楚惊鸿来得距离开口:“我日后无福消受王爷这般的恩宠。”
“那天我替他缝伤,想到他血肉刚强,在我走了之后,身上会不会有多几孔?王爷不容其他人碰他,他缝伤口又要借谁的手呢?”
阳光映得他脸色血白,配合着大红的婚服有点讽刺。喻文佳只是一味地看着谢知年,只见对方角头微微耸动,强行压了,满嘴里的咳嗽声传来:“公子你不要说丧气话。”
“李大人答应要救好你,说明一切事情都有转机,王爷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
“因此说留下来的人最痛苦。”谢知年:“天命难违。”
他难受地不打一处,望着喻文佳,手指捂着抖动的胸膛,视线突然变得沉重,说话间的力气逐渐流失:“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