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年受不住坐在床上,他披上放置的外衫,一举一动令人眼眶发热。
这件是谢知年和喻文佳眼中的刺,平日里自家公子说着王爷是瘸子。那层关系纸捅破,王爷心里又怎会好受,瞧着那离开时的狂怒,得知真相以后定会后悔吧。
喻文佳看着谢知年远离,哪里见过谢知年冷淡的态度。人立刻都跪下来了,什么小动作都不管,他连连地磕头,真诚地恳求:“公子还让阿佳服侍你,别赶阿佳离开竹院。”
“我不赶你走,我不该对你们倾诉心声罢了。”谢知年注视窗外的竹影,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接过端过来的点心:“走吧。”
喻文佳看着谢知年恢复点血色,自家公子嘴上没开口,该来的始终是躲不掉得,现如今秘密暴露出来,以这份惊天动地的爱,那公子心里如何甘心。
他隐忍多年使王爷恨上他,一开始就抱着不被世人相信的理由,真相大白后也和楚惊鸿一样难过,那人见不得楚惊鸿难过。
阳关院泼出来盆盆血,洗去台阶上的青苔。
领头的奴婢穿梭在走廊里,他们端着各种各样的药材。隔着屏风楚惊鸿正趴在床上喘息,他艰难地将手伸进大腿内侧,高达臀/部伤口劈成两半。进来的奴婢趴在地下,连李长辞都退在门外,屏风中的血液流得更多,那些药潜撒在伤口丛里。
楚惊鸿牙齿咬着,他调换出旁边的手,拿着一根巨针,咬着准备好的木头,一头扎下去。人的眼睛是看不到后背的,他只能用巨多的草药,宁可错杀万条伤疤,不肯放走一条。
每年针线断开他都会经历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这三年来楚惊鸿有在不停换药,他全身脱的只剩块布料挡着,用手指熟练掀开布料,再艰难地用药水涂抹在腰间,随之抽疼得还有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