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鸿笑得接近癫狂,他呼吸抽咽,微微地歪斜了下身子,低咳嗽几声,胸腔震动的有些难受,眸光不动声色的掠过掌心猩红,扫过昏迷不醒的谢知年。
他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推开王德明的掌心:自以为的突兀和嫌弃竟然是谢知年煞费苦心的成果。
王德明还想上前,又暗自收回手。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楚惊鸿喉咙里咽下巨大的石头,这三年他和谢知年天天针锋相对,虽没肉/体伤得殴打,但对深爱你的人说恶语,只怕心中的伤口更加严重:“吐点血而已,死不了的。”
喻宁香也被那抹癫狂给吓得回不过神:“王爷我能说得都说完了,你还相信公子跟江歧远有一腿的话,那权当奴婢什么都没说。”
楚惊鸿艰难地开口:“我信你。”
喻宁香泪流满面:“那这次公子死里逃生,还请王爷不要再责罚他了。”
她双眼逼得通红:“他在这世界上依靠得人只有你了,他能忍住其他人的指责和谩骂,唯有王爷的误会,他忍不下去,公子救江歧远,只是不想看他落入贼人爪牙里。”
“别继续解释了。”
楚惊鸿眼睛仿佛都要跳出来,他痛苦绝望的模样略微失神,暗自地喘气,泛着无法描述的冷气:“我相信你,我全部都信,从今日起本王允诺你,不再为难你们所有人。”
谢知年不想自己滥杀无辜,他就不滥杀无辜,他不想自己的杀孽更凶,那颗求来的佛珠已被他捏成粉碎,哪里去找一模一样的呢?
楚惊鸿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富贵在天,因果报应,他就去赎罪将功抵过:“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想单独呆一会。”
王德明担忧地看着自家王爷,伺候楚惊鸿多年的他一眼看出楚惊鸿在强装难过,越是伤心和难过的时候,他越是要把自己藏起来。
阳关院跪的全是血液的垫子,他便清楚自家王爷昨夜跪了一天:“以前是知年守着我,现在换回来,我呆在这里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