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明回过神来:“奴才在。”

“带他去竹院,再去请个大夫。”楚惊鸿轻轻地将谢知年靠在柱子上,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身上的婚服被鲜楠`枫血染红,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与苦涩,扶着旁边的柱子,仿佛受到严重的打击:“有什么情况,传给本王及可。”

就这样?

他做到这个份上合适了。

亲口听见对方的冷嘲热讽,还能摆出热脸来对待?这样对你满不满意?

王德明汗水连连,他看穿自家王爷的悲痛,以自家王爷的性子,在谢知年说出瘸子之类的话语可能心也死了,不死也难脱层皮:“王爷您要去哪里?”

他隐隐约约发觉事情不对劲,却没有往更深处去想。

“知年不愿睁开眼见本王,我也不勉强他。”楚惊鸿目光幽然,摸了摸自己袖子中的佛珠,脸色青青白白,半晌才艰难的吐出来,蔓延开四肢都麻木:“阳关院。”

“阳关院?”王德明沉吟。

“静修三日。”

楚惊鸿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张血液下落的脸满是狼狈,头饰染上不吉利的色彩,向来沉稳镇定的眸子无不充满酸楚,眼睛里布满无尽的叹息,却一瘸一拐地走进内堂。

期间连半点回头看谢知年都没,扶着斑驳的墙壁朝着目的地驶去。

这次王爷的心凉透了。

有多大的绝望才会住在哪里?那里可是储存着王爷战场的铠甲和兵器。

王德明哑然片刻,他擦拭着眼泪,收拾着狼藉:“谢公子和王爷相处三年,怎么会对他没有感情,奴才能感受到你是爱过王爷的,为何要半途而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