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鸿手背因为用力而发酸,婚服暗淡到看不清,谢知年素来爱收集美人仕图,当美人图不再完美,丢弃和焚烧是该有的事:这双腿配不上四肢健全的人,这双腿的伤疤配不上洁白如玉的腰。
旁边的王德明察觉到视线,他双腿一软栽在地上,好半会一骨碌地爬起来。
仿佛看出楚惊鸿和王德明的诡异,谢知年胸腔急促地倒抽着冷气,他迎面走过去:“王爷夜里风冷,你是专门在等知年回府,有何事要谈么?”
按耐心中的喜悦却落入别人耳里,直接给了当头一棒。
“要事没有。无关紧要的事倒有。”
楚惊鸿姿态肉眼可见得冷淡下去,如晴天霹雳,手指捏着的双腿不停抖动:自己没事就不能找你说话?懂装不懂的样子刺穿他的心脏,不记得自己的生辰没关系,竟大婚之日都忘记了。
王爷的名号不再是情迷的狂之,花前月下的日子终究是昨夜。
谢知年抬起头看着楚惊鸿,目光有瞬间的迷离,泄开的酒意拉开:“王爷请说。”
请?
请说?
“怎么?还要继续跟本王装糊涂?”
楚惊鸿见谢知年没有惊慌,咬着的牙齿泄出冷气,冷气中又含着委屈,吃醋的火药味充斥着鼻尖:“我怎么不知道这兰州城如此大,大得能让熟悉城隅的你迷了路。”
“是哪家客栈满房了,容不下你,需我替你亲自赶走住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