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洲!”

谢知年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殆尽,想着自己砸伤陆星洲的脚腕,颤抖地捡起洒落在地上的碎片,握紧双拳,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有表达出来道:“你每次都会惹我生气。”

“你不信我。”

“是被身边人骗怕了吗?”

谢知年勉强地笑出声,漫上无力的焦灼,人命关天的事岂能让他不恐慌,周围仿佛经历天崩地裂,他默默地锁在角落里,扫过那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这个理由,我也不信。”

谁能相信三年前不是他的错?

谁能相信他没有犯错?

谢知年是有错在身,他顶多算个帮凶,将碎片扔进垃圾桶里,便倒在洁白的窗台上,委屈地捏着开口:“我陷入丧尸潮里,喊你的名字,嗓子分明都喊哑了,你都没有来救我。”

是怨恨,轻一点的来说是埋怨。

怕死的人会怨恨别人不救助自己,就像医院中病人去逝,有的人也擅长把借口归咎在医生专业技术上。

“谁又是真心的呢?”

谢知年抬起充满血管的手臂,那里曾经撕咬的疼痛隐隐浮现,天花板轰然地砸在他脸上,甩不掉的嘲笑与讽刺犹如在耳畔,灵魂的疼痛宛如双胞胎兄弟,再也无法淡定。

“你们没有来救我。”

谢知年重复着这七个字,恍惚中听到沸腾的议论声:“是谁?”

人声鼎沸:张张苍老的脸破开地缝,四肢扭曲地爬出来。

记忆重新浮现在谢知年脑海,这是自己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