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我”张蔚岚顿了下。
他不想说“朋友”,但这时候又不好突然出柜,提“爱人”这俩字。
就在张蔚岚顿的这半秒钟,钟宁竟然说话了,钟宁接茬道:“家里人。”
张蔚岚一愣。屋里是冷的,他耳朵根子却呼得热了下,像耳畔吹过一阵暖风。
钟宁斜眼瞅了瞅张蔚岚,见张蔚岚面皮儿苍白憔悴,病相可怜兮兮,但嘴角却轻轻勾着,眉眼间满是欢喜
这小模样真是钟宁头一遭觉得自己做不成人了。他对着一个伤病患者,居然心痒难耐,喉咙都渴了。
那心是真痒痒,翻来覆去地痒痒,还挠不着。
要了命了。张蔚岚呀张蔚岚,一颦一笑全是祖宗,是钟宁的命根子。
钟宁磨了下后槽牙,脸上崩得八风不动,嘴皮子忍不住占便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张蔚岚小时候管我叫哥哥。”
钟宁说完又看一眼张蔚岚,朝张蔚岚笑了下,内心活动蛮不讲理:“让你勾引我。”
张蔚岚:“”
张蔚岚什么时候管钟宁喊过“哥哥?”了?先不说他喊不喊,按照生日算,他俩虽然是同年出生,但生在一春一冬,张蔚岚大了钟宁整整一个夏天加一个秋天。
喊“哥哥”,那也不是张蔚岚喊。这人这人怎么胡诌八扯呢?
张蔚岚有点儿想笑,但碍着迟子丞在,又不能笑。——钟宁都要三十的人了,居然还和少年一样可爱。
张蔚岚瞅了会儿钟宁,耷拉下眼睫,漆黑的睫毛像一对儿小小的扑扇,来回动了动。他默不作声,由着钟宁胡闹,算是认了。
钟宁作妖成功,但还是不舒爽。他就瞧张蔚岚,瞧着瞧着,突然瞧出了一股稀奇古怪的宠溺滋味,还特别上瘾,比磕撑了大麻都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