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钟宁问。
“你说没有‘和好如初’,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找不回来了。”张蔚岚几乎用的气声,像悄悄话,揉进小品台词里,一起钻透钟宁的耳膜。
钟宁理智上很清楚,他是需要听张蔚岚这么说的。但他忽略不了——张蔚岚话音一落,他的胸口就空了一拍。那心脏偷工减料,跳漏了一下。
钟宁突然觉得很渴,想喝很多水。他干涩地说:“既然你能想明白”
“所以我会从头追你。”张蔚岚截住钟宁的话。
钟宁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去摔响儿。他刚才听到了此生听过的,最不要脸的浑话:“你说什么?”
钟宁脖子发梗,他应该转头瞪张蔚岚才对,但也不知怎么就天杀地降孽障,叫钟宁还是干坐着,擎着手机瞪“春晚”。
小品忒逗乐,台下的观众朋友们发出一阵欢笑。
“我追你,直到你重新接受我。”张蔚岚继续说,语调四平八稳,稳得狂风骤雨都掀不动,“这次我来围着你转,我会翻你的窗,我会对你好,我会一遍一遍出现在你身边,未来有困难,我会第一时间挡在你前面……”
这全是钟宁曾经为张蔚岚做过的。
钟宁倒吸了口气,岔得肋下一阵生疼。张蔚岚怎么能如此不讲道理?求和不成,反手就从头再来?
怎么从头?这是强词夺理。
这人不仅胡搅蛮缠,还异想天开。比如——钟宁现在住十九楼,张蔚岚要怎么翻窗?
钟宁可算扭了下脖颈,脖颈筋好悬没扭歪:“张蔚岚”
“你别这么看我。”张蔚岚依旧在看春晚,小品演完了,光鲜亮丽的主持人面带微笑地你唱我和。
“我也不想像个神经病一样。我知道怎么说都是牵强。”张蔚岚的唇轻轻颤抖,低不可闻地说,“只是我这辈子非你不可。我真的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