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不清张蔚岚是醉了还是清醒。或者醉了和清醒都不重要。钟宁能看出来,他对面的人已经完全失控。
这些年张蔚岚该有多孤独?一个人流放自己,冰冻的胸腔被铁索穿透,独自撕扯在这空旷世间,虚伪假装地活着。
而当那唯一的一点点幻想就要消失的时候,无声的悲哀终于挣裂意识,歇斯底里的恐惧肆虐膨胀,将全部顽抗都吞噬得片甲不留。
夜晚还未到漆黑,淡淡的黑暗将没有归途的人围困,一盏昏黄的路灯无法指引方向。
张蔚岚一把将钟宁推去墙上,钟宁的后背撞得生疼,感觉肩胛骨都要碎了。
“嘶疼”钟宁瞪着张蔚岚的脸,“你到底”
张蔚岚一步跨上去,掰过钟宁的下巴,吻了上去。
张蔚岚的唇压上来那一刻,钟宁仿佛听见自己全身的神经正一根一根崩断,他就要疯了。
比他更疯的是张蔚岚。
两张嘴唇压实,第一瞬的触碰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叫人热泪盈眶,恨不得声嘶力竭地大喊。
但下一秒就变了。那细枝末节的滋味变了。变得和“熟悉”有了出入,温度,皮肤……哪哪都不一样了。
还是不一样。也还是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钟宁无法呼吸,就快要被一口气憋死,他垂死挣扎着,伸手去推张蔚岚。
张蔚岚被他推得浑身生疼,感觉身上裂开了一个伤口,再不断地流血,向周围扩大。
张蔚岚疼出了一头冷汗,忍不住狠狠咬了下钟宁的嘴角。
血腥味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