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会去寻思——尤其是张蔚岚的身体。晏江何那张嘴开了光,骂人功夫了得,他现在还记得晏江何是怎么骂张蔚岚的。
什么“上赶子找罪受”,“趁着年轻不怕死”“总有一天要完蛋”
“王八蛋。”钟宁低低骂咧,“到底想要把我烦到什么地步”
人这玩意不经念道。钟宁刚谇叨完,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钟宁摸过来一看
张蔚岚这个早该死透的混球,又诈尸给他发消息了。
“钟宁,我要回南方处理年底的工作,年前我会回来。到时候你抽个时间吧。只要一顿饭的时间就好,我请你。”
钟宁差点没给手机摔出去。
他说年底忙,张蔚岚居然给他来这套。
“这顿饭看来是不请不行了。”钟宁瞪着眼珠,突然有些拿捏不住了。
张蔚岚是什么玩意他再清楚不过。心狠,脸薄,最乐意的就是往自己后背摞十字架,一摞一大捆,再踉踉跄跄地直起腰来,明明吞了一肚子血,还能朝你摆出一张八风不动的脸。
像这样执拗着贴上来,死乞白赖地要“请吃饭”,是钟宁没想到的。更甭说他们之间的结根本解不开。
钟宁闭了闭眼,又去看张蔚岚发的“我会回来”。
回来不回来的,还报备不成?
“我一辈子都不回来。”
再想起这句决裂的话,钟宁心口一颠,像一巴掌抽翻了五味瓶,那滋味尤其难耐。
幸好徐怀给办公室的门推开了,钟宁给手机扔去沙发上,同时将心里那稀碎的五味瓶藏好。
“累死我了。”徐怀走过来坐下,顺手倒一杯水喝。